“是，他是我招的赘婿。”晋舒意没打算隐瞒，毕竟那日已经说到了这份上。

“原来如此，”淮砚辞点头，“所以如今，小姐同他……”

“我们早已和离。”晋舒意不愿再说，不由加快了脚步，“公子，走吧。”

后头人倒是并不着急，也没恼火于她的催促，他步子大，稍息就跟了上来。

二人一同进的门，晋书铖已经早早摆好了碗筷，听得声音提醒坐在椅子上的老人。

“外祖！”

晋舒意这一声叫得老人心花怒放，伸手招了招：“舒意回来啦。”

晋老爷子自那次病下，如今行路需得拐杖，精神却矍铄，他拉着孙女的手上下打量了半晌：“京中待得可好？”

“外祖放心，我很好。”

晋老爷子又观她神色不假，这才点点头，而后，他望向了身后立着的身影。

先时晋书铖已经打过招呼，除了模样的事情，只说这是京中过来做生意的淮公子，是以老爷子打量过来的时候带着一点审视，目光落在他面上时短暂的犹疑，却仍是客气道：“远道而来，今日晋府略备酒水，还望公子莫要嫌弃。”

晋慈在商场，尤其是江南之地是有位分在的，并未起身，晋舒意原想提醒些，却见淮砚辞早已收扇，此番竟是恭恭

敬敬一礼：“晋老爷子，客气。”

“老朽听书铖说了，淮公子在京中经营玉石生意，这次是我这孙辈要与公子合作，”晋慈道，“京中的生意需慎之又慎，不过我两位孙儿既是信任公子，老朽亦是信得过的。明日便就带公子去各铺面看看，公子若是有问题，但问我这两个孙儿无妨。”

“晚辈明白。”

“莫站着了，公子是贵客，今日又是老朽的孙儿回来，当畅饮。”

如此，晋舒意才插上话去：“淮公子请坐。”

原本她是要坐在外祖边上的，不想，外祖却是点了点自己身侧：“淮公子，老朽见公子不俗，有些问题想要讨教，今日恐怕是要多敬公子几杯。”

淮砚辞从善如流地在他身侧坐下：“晋老爷子客气，晚辈定当知无不言。”

晋舒意无奈，便也只能坐在了外祖另一边，与那人相对。

“……”晋书铖作为倒酒的那个，自觉极了，提着壶忙活开来。

臭小子实诚极了，那酒杯满得快要提不起才罢手，看得晋舒意心惊胆跳的。

外祖也不知是怎么的，一直围绕着玉石生意的事情问东问西的，晓得是晋家谨慎，不晓得的还以为是晋家欺负人故意灌酒呢。

虽说她是见过宫宴上淮砚辞喝酒的，知道他不会似水从简那般体质，可人毕竟是王爷，真灌醉了怎么好？

“外祖！”

她这一声，叫三个人都回了头。

晋老爷子还乐呵呵笑着呢，晋书铖捧着酒壶，至于另一个，另一个提着酒杯，也不知是第几杯了，手里这杯也已经空杯。

“明日一早还要带淮公子去铺子呢，怎好喝这般多？”她道，“还有你，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敢这么喝？之前病着的时候大夫说的你都忘了？！”

唬得老头子胡子一颤。

却是淮砚辞笑了：“无妨，晋老爷子以水代酒的。”

什么？！晋舒意更是惊住，果见臭小子手里还提着两壶呢，这会儿闻声已经瞪大了眼瞧着某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

晋慈咳嗽一声，搁下了手里的杯盏：“见笑，见笑了。”

确实是见笑了。

敢情这人早就看穿了祖孙俩的把戏这是陪着他们闹呢。

他想干嘛？

“淮公子雅量，老朽这就自罚三杯。”晋慈说着便亲自去摸酒壶，被自家孙女一眼瞪下。

手指便就缩了回去。

晋舒意起身提壶，给自己满了一碗：“家弟与外祖不懂事，还是舒意自罚三碗向公子赔个不是。”

罢了，她抬碗就喝，根本没给人拦住的机会。

待放碗，她抬袖压唇，正要倒第二碗，却是瞥见身侧微微举起的手指。

狐疑之下却已见他收回：“晋小姐好酒量。淮某今日谢过晋老爷子热情款待，时间不早，这便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他起身，晋家另两个才反应过来，赶紧哎哎应了。

待人出去，晋书铖才赶紧扒拉酒壶嗅了嗅：“不对啊，他怎么察觉的？我明明做了酒气呢，怎么发现外祖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