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崇一窒,忽然惊觉。
“太师,你不是想娶舒意姐姐吧?!”
苍天啊!我可怜的舒意姐姐啊!
小太子极尽所能地反驳:“不……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
“她……她……”小太子思虑半天终于是找着一条今日方听那些女眷说起的闲话来,“我今日听闻,舒意姐姐曾是有过夫君的,以太师的身份,恐怕不合适。”
“有过夫君?”
“嗯嗯!”
“那不是更有意思了?”
寒崇觉得自家太师当真不似常人!
姐姐危矣!
少师府前厅,众人还在宴饮,一头官司的陶家夫妇察言观色,直到确定这女婿并没有责难的意思,才斟酌拿起酒盏起身。
照理说,本该是女婿敬酒的,他二人如今却是如坐针毡,加上这会儿替嫁一事该有交待,否则,夏知今后当如何自处?
是以,二人笑着唤了颜松年。
边上李若芙捅了捅隔壁的金绵:“我还是觉得奇怪,夏知最好的朋友不是咱们吗?那作甚颜少师要任小姐去相陪?”
“因为新娘不是陶夏知呗。”金绵答得轻巧,分毫不管边上闺蜜惊吓的目光。
接着,陶田的声音便响起,他端着酒盏同陶夫人一并站着。
“诸位今日参加小女的婚宴,陶某感念。”而后,他转而看上颜松年,“今后,小女秋临,便就托付给颜侍郎了。”
陶夫人跟着道:“是呀是呀!秋临是我们打小一起看着长大的,这孩子温顺孝顺,是个好孩子,往后还请颜侍郎善待于她。”
顿时,席间鸦雀无声,接着,讨论声渐起。
李若芙一把揪住金绵的衣袖:“方才陶伯伯说什么?秋临?陶秋临?!”
金绵往回扯了扯,看傻子一般看她。
却是边上周绪晴道:“我滴乖乖,夙云,竟是被你算到了!出息了!”
鲁夙云被她这一声表扬赞得可骄傲了,拍了拍怀中三块铜板:“自然,我就说今日出门必有奇事吧!”
二人的声响与众不同,被李若芙瞪了一眼。
周绪晴眼睛大,瞪了回去。
“哎!你这人!”
不等李若芙生气,四起的议论声里,颜松年已然举杯。
“岳父岳母多虑,能娶陶家秋临为妻,是松年的福气。”罢了,他微微一笑,“小婿有礼。”
如此,在场皆是官场沉浮的人物,哪里会不捧场,皆是哈哈笑过。
是了,无论是大小姐还是三小姐,都是陶家女不是么,人正主既然没说什么,他们又怎好在此场合下多事。
举杯共饮,一派喜庆。
晋舒意直陪陶秋临等到颜松年回来才告辞出去。
远远就瞧见任徵等得焦急,一同等在门口的,竟然还有晋书铖。
“爹,”她过去,“书铖,你怎么也来了?”
“见人都散了,你还没出来,我就过来瞧瞧。”晋书铖没说实话,不过他只是咧着嘴没多说。
倒是任徵,仔仔细细瞧了女儿半晌才问:“今日,无事吧?”
“爹这是怎么了?”晋舒意问,“我方知晓新娘是谁的时候也奇怪呢,不过既然是秋临,她在田庄对女儿有恩,颜少师相求,我自然是要去的。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无事!”任徵拍拍她,“累了吧?走,回家。”
罢了,他一回头对上少爷。
后者装作看风景,任徵嘿嘿搓了搓手,这些日子,虽是知道少爷在府中,二人却是能不照面都不照面的,此番一长一少,倒是尴尬。
晋舒意抓了少爷胳膊:“上车。”
“哦!”少爷难得乖顺极了,立刻就钻了进去。
“爹,走吧?”
“哦,好好好!”任徵成了第二个少爷,也听话得很,转身就上了马。
这二人,晋舒意想着,既然昱王要她亲自谈生意,那么书铖还是早些回芜州才好。
她在马车外站了一会才上的车。
车内,少爷正直勾勾看着她,神色古怪。
“怎么了?”她问。
“阿姊,昱王是谁?”
“……”
他问得实在是突然,晋舒意竟是不知从何解释:“你看见昱王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知道他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