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北却先一步吸溜了下鼻子,眼泪也憋了回去,“不说话就当你是同意了!”
撂下这信誓旦旦的赌约,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她身后,那张纸左左右右地飘落在地上。
边楚弯身捡起,盯着上面“离婚申请表”这几个字,油墨被她的眼泪洇成黑色的圈。
他指腹用力地摁上,抹开。
—*—*—
陆北北走以后,边楚也没了练歌的兴致,一行人收拾东西准备往回走。
“你说无风不起浪,咱边哥是不是真有情况了?”
顺子将吉他背带往后肩一跨,歪头对着正拔电线的宋兵,贴着耳朵根小声嘀咕,
“可是边哥天天不是在大院就是跟咱俩在一起,能是跟谁呢……”
宋兵捂住自己耳朵,“别,别看我,我对边哥……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
“神经病啊你。”顺子瞪了他一眼,用手摸着下巴琢磨,“倒是有几个歌迷挺漂亮的……”
宋兵支支吾吾,“都没有嫂子漂亮。”
“你说啥?”
顺子贼惊讶地回头,又眯起眼斜视着宋兵。
宋兵挠了挠后脑勺,很认真地解释道,“因为,母亲是非常神圣的。”
早知道这傻大个儿是个怪人。
顺子也懒得再逗,就用肩膀撞了一下宋兵,“别管因为啥,那种话你可千万别在边哥眼前说,到时候边哥醋坛子砸你身上,再溅我一身血。”
宋兵闷闷地点了点头。
器械都收拾好了,顺子大包小包地往宋兵身上一挂,“反正咱嫂子现在是真有骨气,都找到防空洞来了,我看她以后上厕所都得站着……”
“顺子哥。”
突然间,少女清爽的声音打断了顺子的话。
顺子回头,跟着眼前一亮。
只见严冬梅一身白色小碎花裙,黑发扎成清爽的马尾辫,面带微笑地正看着他们。
“你们排练完了?”严冬梅问。
今天还真是邪。
陆北北刚走,她表妹又来了。
虽然她表妹以前也来过一次,但也就是帮他们送打印的谱子,而且那都是去年的事儿了。
顺子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尴尬的一笑道,“啊,完事儿了,刚刚我们开玩笑呢,可不是在讲你表姐的闲话啊。”
严冬梅一直都很懂事,“嗯,我不会跟表姐说的。”
严冬梅歪了歪身子,朝他们身后望。
顺子顺势眼神跟了过去,恍然道,“你姐夫在收谱子,应该也快好了,冬梅妹子今天来是有啥事儿吗?”
严冬梅望着边楚的方向,可能是没听着,反正没回复。
顺子又热情地给她搬了把凳子,“先坐着等会儿,咱一会儿一块回去,冬梅妹子渴不?要不喝点水?”
这态度明显比对陆北北热情许多。
宋兵不咋高兴地瞥了瞥顺子。
等了大约五分钟,边楚肩头勾吉他,上面又叠个单肩包,踢踏着人字拖朝他们过来。
顺子边招手边喊,“边哥,你看谁来了?”
严冬梅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喊什么喊,”边楚厌烦地回他,又随手拿走宋兵身上最沉的包,拎在自己手里。
边楚就穿着最平常的衣裤,也不像顺子戴那么多装饰,懒洋洋的站在那儿,但就是让人会一眼就能注意到。
严冬梅看的太过专注,边楚最终也朝她看过去,“你怎么来了?你表姐……”
他没再问下去。
严冬梅也知道表姐闹离婚的事最近是禁忌话题,也不触霉头,就只笑着回答前半句,“刚刚在托儿所陪大宝小宝玩了会儿,小宝做了小手工说想拿给爸爸看,我也不知道姐夫什么时候回去,就顺道给带过来了。”
陆北北出门前,把崽崽们送去了街道的托儿所。
严冬梅今年刚毕业,好几家单位抢着要,家里还没最终决定让她去哪家,她就趁空闲的时候在街道单位帮忙。
而今天正好去的托儿所。
说着,严冬梅从布挎包里翻出一个形状奇特的折纸作品。
边楚任由肩上的吉他滑下,顺手抓住琴颈将吉他杵在脚边,另一只手接过严冬梅递过来的小玩意儿,仔细地瞧了瞧,唇角干净地一扬,“这是什么,葫芦?”
“是吉他~!”严冬梅笑回。
顺子和宋兵也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