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爱国的声音不大,语气里满满的无能为力和挫败,听得人心里很难受。
客厅沉默下来。
只剩下低声抽泣的聂夫人,还有低着头沉默不语的聂爱国,不知为何看着这一幕,沈明玉和萧景川都很心酸。
聂爱国真的不爱孩子吗?
不,都说父爱如山,沈明玉能看出他藏起来的隐忍和心痛,他的身份成为了他的枷锁,可这是个死结,这枷锁不同样是他上阵杀敌的荣光吗?
沈明玉叹了口气,“聂司令。”
聂爱国抬头,正对上沈明玉的目光,就听她说:“我知道您的身份代表您不能轻易的表露情绪,可现在你面前没有敌人,我希望你可以把自己的情绪释放出来。”
“一味的压抑会出问题,您这两天是不是感觉到自己的胃不舒服,呼吸急促,胸刺疼,头疼,手和胳膊还会不自觉地抖动?”
“......”聂爱国诧异,“你怎么知道?”
聂夫人猛地抬头看向他,一脸着急,“你身体不舒服?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夫人,小峰出事后,你自己都整宿睡不着,你多长时间没照过镜子了?你看看你现在变得多憔悴?”
聂爱国动作轻柔地将聂夫人凌乱的头发别到她的耳后,看向沈明玉,“沈同志,我以前打仗留下不少暗伤,应该最近没休息好才会出问题,和什么压抑情绪没关系。”
这话就让萧景川不满了,他媳妇这么厉害,不可能会说错的,正要反驳,沈明玉叹了口气压住他的手。
看来不吓唬人不行了。
“聂司令,既如此我首说了,您可能不太了解心理学,它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玄学或者迷信,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一个人经常生气为什么会胸闷?为什么会血压升高,甚至会气晕?这都表明,一个人的心理状态是会影响人的生理化反应的。”
“只是平时大部分情况不严重也注意不到,严重的......您就是典型的例子。”
“您能对国家人民这么尽心尽责,会是一位对孩子无情无义的父亲吗?我听说聂峰小时候,您带他去过医院?这足以证明您是一位在乎孩子且很细心的父亲。”
沈明玉顿了一下。
“接下来我的话可能会有些唐突,如果让您心里不舒服了,一切都是为了聂峰还希望您见谅。”
“聂峰出事的时候,您不可能无动于衷,只因为您是司令,必须要压抑这种情绪,不能让人看出来。首白地说,您对聂峰多残忍,这种残忍在您身上是加倍甚至是多倍。”
“我前面提到的胃不舒服、呼吸急促......不是吓唬您也不是瞎说,刚才我和您说话的时候,只要提到聂峰,您的手就会不自觉地抖动。”
“说实在的,很可能您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个现象。”
“如果您继续压抑下去,您可能会像中风患者一样瘫在床上,甚至比他们更严重,走路走不了,吃饭吃不了,全身上下都会动不了。”
“......您倒下了,聂峰谁来救?聂夫人谁来照顾?这个家可就散了,您确定还要自欺欺人?我也不骗您,就算您不说实话,我也能看出来,只是您如果不配合我,聂峰可能就真的没人管了。”
听完沈明玉这番话,聂爱国的注意力都在他提到的聂峰上。
“救、救小峰?你、你的意思是,小、小峰是冤枉的?”
他的手再次不自觉地抽动,这次客厅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全都看到了。
聂夫人顾不得其他人在场,一把抓住他的手。
“真的抽了。”她求救地看向沈明玉,“沈同志,你能看出来,有办法能救他的对吧?”
她和聂爱国就这么一个孩子。
聂峰出事她本来就支撑不住了,要是聂爱国再出事,她要怎么活下去?
“聂夫人,别着急。”
相比起她,沈明玉却松了口气,聂爱国能说这话,证明他还算有救。
“聂司令的病根是聂峰,如果我们能查清楚这里面的实情,他的情况会好很多。”
“关于聂峰,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冤枉的,但能确定一点,那位老师出事的时候,聂峰很可能在现场,或者他是最先到现场。”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那他很可能发现了什么。”
“对于聂峰的情况,我心里有些怀疑,来找你们就是为了确定聂峰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坏的结果,就算是聂峰真的动手了,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搞清楚他为什么动手。”
“反正,事情都这样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