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灯,躺在床上。
一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大卡车冲过来的画面。
舒澜害怕得浑身颤抖,无法入睡。
空调打低一点,她起身又去冲了个澡。
点开手机看时间,晚上23点。
舒澜翻出微信,划到乔岩的对话框。
打了几个字,但最后都删除了。
关上手机,她再次闭上眼。
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在敲门。
舒澜猛地惊醒。
又是一身冷汗。
她扭了扭黏腻的身体,打开灯,走到门口。
“舒澜,是我,乔岩。”
听到熟悉的声音,舒澜打开门。
门外的人,穿着黑T黑长裤,戴着鸭舌帽,背着双肩包。
他的身后,还站着前台。
前台解释道:
“小姐,他说他是你的丈夫,还拿出了结婚证。
所以,我这才来带他来你的房间。”
舒澜了然。
刚还在想他怎么知道她住哪个房间。
她看向前台,淡声道:
“他是我丈夫。”
前台终于放下心来,笑了笑走开。
乔岩推开门,径直走了进来。
他一路踩油门,脚都踩麻了。
浑身湿透,黏腻得相当难受。
他急需冲个澡。
不过,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舒澜。
他转过身来,借着微弱的灯光,从头到脚扫了一眼舒澜。
舒澜穿着白色碎花短袖短裤,很居家的穿着。
但她脸色微红,双手不自在地交叠抱臂。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她没穿内衣。
夏天太热,酒店的空调制冷效果一般。
而且她想着自己睡觉,所以就没穿内衣。
乔岩没瞧出她的窘迫。
只看见她抱臂时,露出青紫的胳膊肘。
他抓起她的手臂,眯起眼睛:
“有没有伤到骨头?”
舒澜微微一怔,侧过身来:
“皮外伤。”
乔岩以为她排斥他的肢体接触,遂快速放下她的手臂。
他转身,放下双肩包,沉声说:
“酒店都满了,我今晚住这儿。
我打地铺。”
说完,他打开双肩包,找出一套衣服,然后走入浴室。
舒澜入住的晚,当时就只有一间大床房了。
所以她也没意外,想着凑合一晚问题也不大。
趁着他洗澡的空档,她赶紧找了一件内衣套上。
目光不经意地瞥到他包里的一角,是红色的结婚证。
他怎么随身带结婚证?
乔岩简单冲了澡,换上白T短裤出来。
舒澜指了指地上已经铺好的被褥,说:
“我让酒店送来了两床被褥。”
乔岩看着已经铺好的地铺,那股被驱散走的烦躁感,再次袭来。
他看向她,开始算账:
“舒大小姐贵人多忘事。
当初你可是答应我,来青川镇时,得叫我一起。
怎么,您说话怎么跟放了个屁似的。
风一吹,全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