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回自己住的大道客栈。
大道客栈的张老板和店小二正趴在桌上打瞌睡,见有人回来了,才迷迷糊糊地起身问好。火小邪问了问是否有人来找他,张老板一问三不知,连连摆手。
火小邪心中一紧,恨道:“莫非……莫非郑则道已经找到青云客栈了?”
火小邪当晚又去了红马客栈几次,直到午夜时分,郑则道还是没有回来,只好作罢。回到大道客栈的柴房,越想越觉得别扭:“难道昨晚我和他聊了聊,就让他找到青云客栈了?唉,我怎么这么笨!”火小邪并不记恨郑则道连个招呼都不和他打,就悄悄离去,只是觉得委屈,为何别人与他聊了聊就有所斩获,而自己究竟是什么没有想到呢?
往后的两三天,火小邪再也没有见到郑则道的身影,他好像真的和郭老七一起消失了,以郑则道的性子,离开王家堡是绝不可能的,而最大的可能,就是郑则道已经住进了青云客栈。
王家堡每天还是热闹非凡,各地商户马队来来往往,片刻不停,川流不息,每天都能在大街上看到无数陌生的面孔出现。王兴老爷安排的十天大戏,也是天天下午敲锣打鼓地进行,张四爷每天乐呵呵地带着周先生和钩子兵看戏,看上去众人乐不思蜀,没有一丝想抓贼的念头。水媚儿再没有来找过火小邪,连刚到王家堡时呼喊火小邪的声音都再也不会响起。
谁是贼,谁是民,谁还在找青云客栈,谁已经消失不见,在这个太正常、太平静的王家堡,好像任何人事都会迅速湮灭在歌舞升平之中。
转眼已经是六月十一,离六月十五只剩四天。火小邪还是孤身一人,默默在王家堡四处游荡着,他这样的外地来的半大小子,衣着平常,满大街都是,毫不起眼,再不会有人关注他。
直到六月十一夜晚,火小邪在柴房中发愣,他身上的钱已经花完,再次身无分文。明天一早张老板若要找他付店钱,火小邪只能离开大道客栈,另谋落脚之处。
别看火小邪落魄至此,他反而心情不错。火小邪想得通,没钱的日子又不是第一天过,没人搭理还
能落得个清闲,找不到青云客栈还能每天找点事情做,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该找就找,没啥大不了的,何必给自己徒增无数烦恼?
火小邪咬着草梗,躺在草堆上,望着柴房的门窗,无所事事地哼着:“青云客栈,你在哪里?青云啊青云,客栈啊客栈,这个‘青’是三横一竖,下面一个‘月’,这个‘云’(雲)是上面一个‘雨’,下面一个‘云’。青云,呵呵,青云。”火小邪边哼,边用手凭空写着这两个字。
火小邪写着写着,脑袋里火光一现,唰一下坐起来,用手指在地面上工工整整地又把“青云”两字写了一遍。
火小邪噗地一口把嘴中的草梗吐掉,盯着地上“青云”二字骂道:“他奶奶的,就是这么回事了!”火小邪翻身而起,拉开柴房的门,跑进大道客栈前厅。
张老板正在账台上趴着睡觉,迷迷糊糊睁眼看了看,火小邪拉开大道客栈的大门,冲张老板喊了句:“不住了,我退房了!”
张老板张大嘴巴,“哦哦”了两声,又趴下来,嘟囔着:“退房就退房,退个柴房,还这么大动静。慢走啊,慢走……”眼皮子一沉,又睡了过去。
火小邪出了大道客栈,一路直直地向王家大院外墙奔去。奔到王家大院院墙下,火小邪绕着院墙就走。
王家大院占地颇大,火小邪急急忙忙地行走,还是花了一刻钟才走到王家大院的西边后墙,再往前行了一阵,就到了王家大院西院墙的正中。这个西门生得古怪,不是贴着院墙开启,而是平白无故地从墙里面修出来一小截。西门的两侧墙上,每隔几十步,还另开着几扇狭窄小门。
火小邪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无人,走到一扇小门跟前,打量了一番,自言自语:“没有两根。”火小邪又向前走,打量第二扇小门,仍然说道:“没有两根。”
等火小邪走到第三扇小门的时候,火小邪嘿嘿笑了,只见那扇厚重的小门,一人宽窄,落满了灰尘,看似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这扇门上面什么装饰都没有,只钉了两道黄铜做的衬条,看着不伦不类,别在门上十分扎眼。
火小邪走近小门,低声道:“云,云,云。”果然眼睛一亮,在门下石阶上的一角,看到雕刻着盘云的图案。火小邪嘿嘿傻笑,低声唠叨:“雨,雨,雨。”四下一看,门边不远处就有一石质水槽,里面盛着清水,火小邪捧了一把水,送入嘴中含着,走到门前,噗地一口吐在盘云图案上。火小邪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