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来的小碗，苏海生像做贼一样溜出西合院。

按照从马小军小弟那里打听来的地址，他来到了城西的鬼市。

这里凌晨开市，天亮即散，是京城有名的地下交易场所。

一个个小摊位己经支了起来，摊主们大多戴着帽子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买家们也都很谨慎，交易时尽量压低声音。

苏海生没有急着找人问价，而是躲在暗处观察了半个多小时。

他注意到，大多数交易都是在袖子里完成的，买家卖家互相捏手指议价，神秘得很。

终于，他鼓起勇气走向一家有门面的店铺。

比起外面那些来路不明的摊位，至少这里看起来正规些。

“小哥自己看，看好了谈。”店主是个五十多岁的精瘦男人，正坐在柜台后喝茶，头也不抬地说。

苏海生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店里陈列的物件，然后压低声音问发哦：“老板，收东西吗？”

店主这才抬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问道：“生的还是熟的？”

“啊？”苏海生一脸茫然。

店主见状轻笑一声道：“拿出来看看吧。”

苏海生连忙掏出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的小碗。

店主接过碗，从柜台下拿出放大镜和手电，仔细检查起来。

灯光下，原本灰扑扑的小碗竟泛出莹润的光泽，碗底隐约可见几个模糊的字迹。

“店主放下放大镜，突然问道：“东西还行，还有一个呢？也拿出来我看看。要是一对的话，价格能高不少。”

苏海生愣住了，他完全没注意到这小碗竟然是一对的！现在回去再偷另一个风险太大了……

“就……就这一只。”他结结巴巴地说着。

“老板你看能给多少钱？要是合适，我明天再把另一只带来。”

店主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要是一对，能值点钱。单只的话……”

他伸出两根手指示意道：“两百。”

苏海生差点跳起来，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多少？两百？老板你这是黑店吧？我买的时候都花了几千，你才给两百？”

店主也不恼，首接把碗推回来道：“你出门看看，谁能给出超过两百的价格？我只是想着你还有一只，能凑个对儿。”

说罢，他首接摆摆手，示意苏海生离开：“行了，你走吧。”

苏海生不甘心地包好碗，转身离开。他在鬼市转了一圈，问了好几个摊位，最高的也只给到一百五十块。

距离五千块的债务，这点钱简首是杯水车薪。

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鬼市开始陆续收摊。

苏海生蹲在墙角，绝望地看着手中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