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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军信誓旦旦地说道：“今晚的局很安全，就是几个厂里的领导，钱多得很。”

说着，他拍了拍皮包道：“看到没，这都是他们输的。”

苏海生咽了口唾沫：“可是……我不会玩啊……而且……”

马小军神秘地眨眨眼道：“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赢了分你三成。”

三成！苏海生快速心算着。如果像皮包里这么多钱，三成得有多少？够他还清债务，还能剩不少……

马小军催促道：“怎么样？机不可失啊。”

苏海生的目光在马小军和皮包之间游移。理智告诉他这很可能是个陷阱，但贪婪最终战胜了理智。

“好，我去。”他听见自己说。

马小军咧嘴笑了笑道：“聪明！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离开台球厅，苏海生走在回西合院的路上，心里既兴奋又忐忑。

他不断幻想着今晚能赢多少钱，甚至开始盘算还清债务后剩下的钱该怎么花。

路过一家小卖部时，他鬼使神差地走进去，用最后几毛钱买了一包最便宜的烟。

点燃一支，辛辣的烟雾呛得他首咳嗽，但他还是坚持抽完了。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真正的“社会人”。

回到西合院时，天己经黑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父母房间还亮着灯。

苏海生轻手轻脚地溜进自己房间，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像样”的衣服——既然要去见“领导”，总得穿得体面些。

可翻遍整个衣柜，除了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实在找不出什么像样的。最后他只能选了件相对干净的蓝布褂子，又用湿毛巾擦了擦唯一一双皮鞋。

“海生？是你回来了吗？”刘红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苏海生吓了一跳：“啊，是我！”

“怎么不吃饭？我给你热热？”

“不用了，我吃过了！”苏海生连忙说，“我累了，先睡了！”

门外沉默了一会，然后传来一声叹息：“那好吧，早点休息。”

听着母亲的脚步声远去，苏海生长舒一口气。他看了看窗外，月亮己经升起来了，时间快到了。

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苏海生翻窗而出，像做贼一样溜出了西合院。夜风拂过脸庞，带着初春的凉意。他的心跳得厉害，既因为即将到来的“赌局”，也因为这种偷偷摸摸的刺激感。

约定的地点是城西的一处独门独院，比马小军的台球厅还要偏僻。苏海生按地址找过去时，院子里己经亮起了灯。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门开了，马小军的脸出现在门口：“来得正好，就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