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他们能理解这片黑暗的成因,哪怕只有一丝。
但这念头刚冒尖,就被更大的自我厌弃和冰冷的预测碾碎。
怎么可能?
他们应该只会觉得他病态,觉得他可怕,最终为了保护妹妹而...
车窗隔绝了世界,也隔绝了他最后的试探与忐忑。
外面阳光灿烂车内却仿佛依旧残留令人作呕的气味。
季凛深没有睁眼,只是更深地陷进座椅的阴影里。
路砚南开着车,路池绪坐在副驾驶,偏头看着车窗外,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眼眶有些发红。
路简珩垂眸,指腹摩挲着车窗框,平复着心情。
路祁筠同样看向车窗外。
车内一片寂静,谁都没有说话。
“曼曼给你打电话说什么?”路砚南开口打破沉默。
路简珩从思绪中出来:“表达不满,骂我不着家,骂老西顶着残破的躯体到处乱晃,骂二哥手机是贡品,用来看的。”
“她给我打电话了?”路池绪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有两个未接来电。
路砚南沉吟片刻:“那骂我什么?”
“大哥,你用屁股想也知道,她只会对你彩虹屁,不会骂你。”
路时曼在家晃了好几圈,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按下通话键。
铃声几乎在瞬间被接起,低沉熟悉的声音立刻贴着耳膜传来:“老婆,刚忙完。”
“哎呀。”路时曼脸微热,小声嘟囔:“下次不要一接就叫老婆,好羞耻啊。”
听筒里传来季凛深一声低低的轻笑声:“好,知道了,在家?”他自然地转移话题。
“嗯,我今天都没看到你。”路时曼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了些,停顿片刻:“挺想你的。”
那句话像一颗温热的蜜糖子弹,精准地击穿季凛深刚刚还在冰封边缘的心防。
他倏地闭紧双眼,呼吸骤然沉了几拍:“在路上了。”
“那我想,你一定会路过那家车轮饼,然后顺便给我买几个回来的对吧?”
季凛深的喉结滚动,方才那些盘踞心头的暗影,竟被这简单的话语驱散了大半。
语调重新染上独属于她的宠溺纵容:“对,真聪明。”
“那是,季凛深,你手一握,我就知道你是要撒尿还是要插人。”
季凛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