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季凛深撩起眼皮,与后视镜里的那双眼睛对上。
楚启心里‘咯噔’一下,在少爷脸上仔细看了半晌,才从眼底看出字来。
满眼都写着两个字是‘蠢货’!
路时曼听到楚启的话,倏地偏头,盯着季凛深的侧脸:“她...老太太她...”
季凛深淡淡吐出两个字:“死了。”
路时曼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季凛深,脑海里浮现在书房看到的那页纸。
她知道季凛深对老太太的感情很复杂,虽然他从没说过什么。
但她会看,会观察。
老太太寿宴,以及老太太住的地方,吃穿用度,都足以说明季凛深的重视和敬爱。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她有发现,季凛深是极度护短的。
所以不管后来如何,当时的季凛深对老太太是真的有感情的。
一个付出过感情的人去世,不管怎么样,总归还是会难过的。
她放下手机,覆住季凛深放在膝头的手:“什么时候的事情?”
季凛深反手握住,手指扣进指缝,十指紧扣:“西哥出事那天。”
“你当时...”
“从殡仪馆赶到医院的。”季凛深开口,声音平淡听不出一点情绪。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现在的心情,只能将季凛深的手握紧一点。
许久后,她才开口:“那骨灰埋...”
“撒垃圾场了。”季凛深眼睑轻颤,偏头望向窗外的瞬间,眼底未及退潮的痛楚被翻涌而至的阴鸷吞没。
玻璃倒影里琥珀色瞳仁泛着冷光,恰似冬日冻僵的松脂凝在玻璃表面。
路时曼的指腹无意识摩挲着他虎口,车载屏蓝光在季凛深侧脸切割出明暗交界线。
她凝视他下颌紧绷的弧度,呼吸放得很轻。
此刻所有言语都像车窗上凝结的霜花,呵口气就会消融。
“觉得我不孝?”季凛深喉结在阴影里滚动,首接发力压得她掌骨发疼:“还是冷血?”
尾音裹着车载香薰清冷的广藿香,在密闭空间里发酵成酸涩。
路时曼突然用额头抵住他肩膀:“她伤过你。”
陈述句震得他锁骨发烫。
“这里。”她指尖滑向他心脏位置:“现在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