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省了通关文牒——只是陈大人可知,你每夜服用的‘养心丸’里,掺的正是自己调的尸毒粉?"
陈景仁手中的药杵哐当坠地,碾碎的砒霜随风扬起,在烛光下泛出诡谲的幽蓝。林清芷广袖一卷扫开毒雾,金簪已抵住他喉间跳动的青筋:"陈大人脖颈这道抓痕,与通州盐仓腐尸指缝的淤青宽窄一致——昨夜子时,是你亲手将尸毒灌入盐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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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剑尖挑开太医院匾额后的暗格,三百支琉璃管中浸泡的胎儿手掌触目惊心。他扯出半幅染血的《青苗簿》:"正月初八,开封府上报流民失踪二十三人——这些胎儿的掌纹,倒与失踪孕妇的户帖手印分毫不差!"
"凌大人可知何为以毒攻毒?"陈景仁突然癫笑,袖中瓷瓶炸裂,腥臭的液体遇空气即燃。火舌舔舐药柜,三百种药材混燃的毒烟瞬间充斥厅堂。
林清芷撕开帷幔浸入水缸,湿布掩住口鼻:"西南角铜鹤口中!"凌风会意,剑鞘击碎鹤首,机关转动的轰鸣声中,整面药柜墙翻转,露出背后幽深的密道。
密道石阶沾着新鲜血渍,凌风靴底碾碎半只玉镯:"光禄寺少夫人上月遗失的翡翠镯,断口处的金镶工艺是内务府独有。"他剑锋劈开转角处的蛛网,二十口贴着兵部封条的箱子堵住去路。
"不是军械。"林清芷撬开箱锁,抓起的黑色颗粒沾满指缝,"辽东煤矿的煤渣,混着砒霜与尸毒粉——难怪瘟疫遇炭火更烈!"她突然掀开箱底夹层,成捆的密信火漆上赫然印着户部侍郎私章。
暗处忽有弩箭破空,凌风旋身劈落箭矢,箭杆中空的夹层里滑出半张鱼鳞:"与太庙鲟龙鱼鳞同源的毒鳞!"他踏着箱堆跃起,剑光过处血溅石壁,埋伏的刺客心口皆纹着工部河工的锚形刺青。
"看这里!"林清芷金簪刺入石缝,撬动的机关齿轮间卡着半枚铜钱,"宝泉局上月新铸的洪武通宝,铸币司的硫磺配额正是瘟疫药引!"
密道尽头豁然开朗,三百口炼丹炉环绕成八卦阵型,炉中沸腾的不是丹砂,而是黏稠的尸油。凌风剑挑炉盖,浮起的头盖骨天灵盖上钉着三寸银针:"钦天监失踪的观星郎!他们用活人脑髓养蛊!"
"错了!"沙哑嗓音自阴影传来,工部尚书郑铎蟒袍染血,"此乃太乙救苦天尊的引魂阵!只待月蚀之时……"
林清芷突然甩出袖中铜钱,钱雨击碎琉璃窗。月光透入的刹那,满地铜钱投影竟组成漕运密符:"引魂阵是假,借月华催发尸毒是真!"她广袖卷灭烛火,丹炉底部暗藏的铜镜将月光折射向德胜门方向——
凌风瞳孔骤缩:"他们要烧的不是城墙,是护城河上的瘟蝠巢穴!"剑锋已穿透郑铎右肩,挑落的鱼符令牌刻着光禄寺冰窖的梅花纹。
郑铎癫狂撕开衣襟,心口溃烂的疮口中爬出金蚕:"晚了!三百死士已携瘟种潜入九门水闸……"话音未落,林清芷金簪贯穿金蚕钉入石壁,虫尸爆开的毒液在地上汇成漕运路线图。
"通惠河暗渠!"凌风劈开丹炉跃出密道,"瘟种需活水滋养,他们定在闸口埋了尸瓮!"
子时的通惠河冰层泛着幽蓝,二十具浮尸被铁链拴在闸口,随波涛起伏的腹腔中隐约传来机括声。林清芷冰锥刺入尸身,挑出的不是脏器,而是齿轮咬合的铜壶滴漏:"以尸温为动力,子时三刻自动破闸!"
凌风剑光如电,斩断铁链的刹那,腐尸腹腔的铜壶轰然炸裂。黑水裹着蛊虫喷涌而出,遇寒风竟凝成毒雾。林清芷撕开披风浸入河水,湿布横扫冻住毒虫:"取冰!蛊虫惧寒!"
对岸忽然亮起火把,三百黑衣人张弩以待。箭簇浸过尸毒,破空声撕碎夜幕。凌风踏着浮冰疾冲,剑锋过处冰裂血溅。擒住头目时,其怀中的调兵符沾着御膳房的酱渍——正是光禄寺每日往宫中运送的八宝酱!
"清芷,验冰!"凌风甩出染血的虎符。林清芷将符牌浸入河水,符面显出血丝纹路:"冰层下有东西!"
剑劈冰面的轰鸣声中,三十口青铜棺浮出水面。棺盖移开的刹那,疫区死者的遗物倾泻而出——每件旧衣都缝着户部赈灾粮的麻布碎片!
"以亡者怨气养瘟母,好毒的阵局!"林清芷金线缠住即将顺流而下的棺木,"看棺底铭文!"
凌风抹去冰碴,篆刻的"镇河"二字边缘残留着丹砂:"工部去年奏请铸造的镇河神兽,原是用作运毒棺椁!"他反手劈向冰面,裂缝中赫然露出引线——连接的竟是沿岸三十六处义庄!
"郑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