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米缸,”玉真公主指尖虚点那蛇眼徽记,声音清冷如寒泉,“此乃‘蛇眼’九窍之一。斗宝大会,鱼龙混杂,宝气冲天,正是遮掩邪气、转移脏物的绝佳所在。”
“孤要去!”小十六猛地从白骨堆里蹦起来,肿成酱猪蹄的左手“啪”一声拍在旁边半截石墩上,震得糊在伤口的??药膏簌簌簌簌掉渣,“腌?长虫敢拿孤的驼铃当幌子,孤就要砸了他们的场子!”他小脸涨红,散乱发髻上沾着碎骨渣,活像刚从乱葬岗爬出来的小阎王,“秦大胡子!去尚服局给孤弄套最阔气的波斯锦袍!再弄几个金项圈挂孤脖子上!张木头!你那破葫芦揣好了,待会儿谁家宝贝带着腌?蛇腥,就给孤照死里烧!”
秦劲捂着膀子直咧嘴:“殿下,您这龙爪…还能拍桌子呢?太医署的胡麻油劲儿够足的!”
“胡麻油?”小十六像被踩了尾巴,肿手往袖子里一缩,“那是周刮骨手艺太潮!孤这龙爪,挂满金项圈照样拍死腌?长虫!”他眼珠一转,又瞥向地上焦黑的龟甲,“张巡!把这乌龟壳给孤包起来!孤要带到斗宝大会当惊堂木,哪个龟孙献的宝带着蛇腥,孤就一龟壳砸他脸上!”
玉真公主拂尘一卷,一缕清风托起那片焦黑龟甲落入袖中。“项圈不必,锦袍可行。张巡,”她目光转向不良帅,“以万年县衙名义,递张名刺去波斯商会,就说…醴醴泉县尉李宓宓,携友赴会,觅宝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