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刺青在晨光下若隐若现,透着股邪气。
“追!”张仪骞大喊一声,黑葫喷出三昧真火,像个开路先锋似的,在前头熊熊燃烧。三人一路紧追不舍,追到西市胡商邸店时,正撞见掌柜鬼鬼祟祟地往葡萄酒坛里撒药粉。那掌柜身材肥胖,满脸横肉,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林晴儿眼疾手快,甩出铜钱蟒卷住对方手腕,大声说道:“《千金方》里写着呢,曼陀罗粉混蔷薇水,遇热则成迷魂烟!你这是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毒害大家?”
“小娘子好见识。”掌柜嘿嘿一笑,突然扯开?袍,露出满身回纥图腾,“可惜晚了!”说着,他猛地甩出雷火弹,“轰”的一声,炸穿了地窖。刹那间,三百坛西域火油顺着暗渠“咕噜咕噜”地涌向梨园方向,那场面就像一条燃烧的火龙,眼看就要酿成大祸。
张仪骞见状,黑葫突然暴涨三倍,葫口像个无底洞似的,鲸吞烈焰。他一边盯着火势,一边喊道:“晴儿记下时辰!巳时二刻,火油入乐坊;午时正,曼陀罗烟起;未时三刻......”话还没说完,天机骰突然蹦出衣襟,在空中神奇地拼出“九星连珠”四字。张仪骞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秦劲拎着横刀,猛地劈开酒窖暗门,顿时,鎏金请柬像雪花一样飞了出来。林晴儿眼疾手快,接住一张细看,不禁惊呼道:“渤海郡王献海东青,骨力裴罗进火珊瑚??好个八方来朝!这些人表面上是来贺寿,实际上肯定暗藏阴谋。”
“朝他祖宗!”张仪骞气得大骂,黑葫吸尽最后一丝火苗,“这海东青羽毛里藏机关,火珊瑚枝干填火药??贺寿?这是要给圣人放烟花呢,还是想把长安城炸上天!”
突然,整条暗渠传来“嘎吱嘎吱”的机括转动声。紧接着,二十尊无头陶俑破土而出,手中的陌刀在晨光下泛着蛇盘国剧毒的幽光,一看就不是善茬。秦劲脸色一沉,横刀刮过陶俑胸甲,迸出一串火星,说道:“幽州军械库去年丢的三百把制式陌刀,原来在这!这些人竟敢私藏军械,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让专业的来!”张仪骞大喊一声,咬破指尖,在虚空画符。只见??巫血混着三昧真火,瞬间凝成一把战斧,威风凛凛。他自信满满地说道:“当年小爷路过流沙河顺手杀沙匪,这种陶俑能堆成京观!今天也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混战中,林晴儿眼尖,突然扯开某尊陶俑的头盔,里面竟然是范阳卢氏的死士。那死士一脸狰狞,眼神中透着疯狂。林晴儿气得满脸通红,喊道:“五姓七望好手段!用军俑藏私兵,这是要学安禄山造反啊!他们难道想推翻大唐,自己当皇帝?”
“造反?他们配?”张仪骞冷哼一声,黑葫猛地一挥,“砰”的一声,砸碎最后一尊陶俑。就在这时,黑葫口突然吐出一卷羊皮,张仪骞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展开一看,脸色大变:“快看!吐蕃大论的亲笔信??‘辰时瘟起梨园,戌时血染花萼’!这分明是一场巨大的阴谋,我们得赶紧阻止他们。”
秦劲的横刀突然指向务本坊方向,神色焦急地说道:“某方才看见寿王府的马车往梨园去了!寿王他们肯定有危险,我们得快点赶过去。”
晨雾中,传来阵阵净街鼓响。张仪骞的黑葫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他脸色一变,喊道:“辰时到!快走!”只见葫身裂纹处迸发的紫光里,隐约可见梨园阁顶的编钟正在无风自鸣,发出诡异的声响。三人不敢耽搁,立刻朝着梨园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