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嗓子,话却迟疑起来:“他人很好,脾气好心地好对我也好,虽然看上去很冷酷,但相处见人心,希、希望大家也能喜欢他……”
不行,真的想死。
她越说声音越低,脸也越来越红,端着水杯的手都快抖起来。
话音落后,满桌安静,良久。
久到少薇不得不鼓起勇气抬起眼来,绯红的脸上写满可怜,眼眸水汪汪的。
尚清噗的半声,忍住了,起身:“我去抽根烟。”
梁馨迫不及待:“我、我去闻二手烟。”
少薇:“?”
梁阅颔首:“陪一根。”
少薇:“啊?”
眨眼间对面三人像玩消消乐般成串消失了,少薇扭头,不明所以且不安的神情在接触到陈宁霄后,像光柱下的灰尘般,缓缓地落定,落回到了心底的琴键上。
叮的一生,清泉之声。
循着清泉之声而上的,是他如森林般清邃的双眼。
陈宁霄静静深深地注视了她许久,勾唇笑了下:“什么时候准备的?”
“也没准备什么,”少薇怕他有别的期待,忙解释:“后面没了,没有蛋糕也没有鲜花——”
话没说话,手被他温柔地坚定地握进掌心。
她的手心满是潮汗,因为刚刚那段话的造作、仪式感,实在是超过了她这二十二年发过言的总和。
陈宁霄似乎完全知道,对她手心的汗一点也没有意外,而只是握着:“我是说这段话,是不是准备了很久?”
“我想过了,我一直没有好好给你们彼此介绍过,而且……”少薇顿了顿,低眸:“你那边不能介绍,但……总得要人知道的吧……我和你谈了一场。”
总得要有人知道,有人见过,有人记得,她和他曾谈过一场。将来老了回忆起,才好有人告诉她,这不是你痴心妄想的幻想。
好端端坐着的身体骤然失衡,少薇瞳孔蓦然睁大,又随着他笼罩上来的身体热度而回到了沉静模样。
陈宁霄深呼吸,将她抱得很紧。
从不知道,只要她一丁点的重视,就能令他如此欣喜若狂,或失魂落魄。
在她面前,他是个太便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