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干硬的口感后是浓郁的麦香,她瞪大了眼睛惊叹:“神仙粮食啊!”
医官们拿着透明小瓶里的药片如获至宝。高热不退的病人服下后,次日竟能坐起来喝粥。净水设备更让百姓啧啧称奇,浑浊的河水经过那个铁罐子过滤,竟变得清澈甘甜。
几日后,陈登巡视新建的临时营地。整齐的帆布帐篷取代了漏雨的草棚,每顶帐篷前都挖了排水沟。远处,新疏浚的河道里,民夫们正在清淤。
随后,又有一批睡袋运到了下邳城西的高地避难所。灾民们围拢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些从未见过的物事。方方正正的布包,用某种光滑如丝的布料缝制,捏上去却蓬松柔软,像裹着一团云朵。
分发物资的小吏扯开捆扎的布带,睡袋立刻像花朵般舒展成一条筒状物。他示范着钻进去,只露出个脑袋,“这叫睡袋,夜里钻进去,风雪都侵不透。瞧,底下这层防水布能隔开地气,里头填充的是棉花,比十床芦花被还暖和。”
张五壮着胆子摸了摸,指尖立刻陷进惊人的柔软里。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官爷,这……真给我们用?”
小吏高声宣布:“丞相大人特意交代,老弱妇孺优先。每户先领一个,等后续物资到了再补发!”
孩子们最先欢呼起来。像一只只只灵巧的田鼠般钻进睡袋,只露出红扑扑的脸蛋。
“阿婆!里面像晒过的麦秸一样香!”周围响起一片善意的笑声。
夜深了,避难所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奇景。数百个睡袋整齐排列在防水布铺就的地基上,远望如一片银灰色的庄稼。守夜的差役举着火把巡视,听见的不再是往日的咳嗽与呻吟,而是此起彼伏的安稳鼾声。
最惊喜的是医馆里的病患。以往重伤员最难熬的就是寒夜,麻布被褥很快会被冷汗浸透。现在有了睡袋,高热不退的病患居然能够安稳睡到天亮,额头的滚烫也退了几分。
老医正捋着胡子惊叹:“这棉花竟能吸汗透气,比丝绵更适合病体。”
黎明时分,几个妇人自发聚在溪边浆洗睡袋。她们发现这神奇布料沾水后一抖就干,填充物也不会结块。
王家婶子边拧水边对同伴说:“昨儿我家那口子说,裹着这个睡,比当年在新婚被窝里还舒坦哩!”同伴里传来一阵哄笑。
消息传开后,睡袋成了比粮食更抢手的物资。有商贾偷偷找到差役,愿意用三十石粟米换一个,被陈登知道后当即杖责二十。
次日营地贴出告示:“丞相赐物概不出售,违者以盗官粮论处。”落款处盖着鲜红的刺史印。
随着时间的推移,民间工匠拆解研究了一个睡袋,用本地材料仿制出改良版,外层用桐油浸过的麻布防水,内填芦苇絮与碎羊毛混合的保暖层,虽然比不过原版轻便,但成本低廉易量产。
陈登笑着赞赏:“可在徐州设坊专产此物,不但救灾,日后还能卖往北方苦寒之地。白叠胜雪,不若仁心之温也。”
凡此种种,救灾的雷霆手段,比十万精兵更能收服人心。徐州人记恩,都说王镜是禹王转世。
泗水两岸,不知谁先唱起了新编的童谣:“黄河浊,泗水慌,丞相送来救命粮……”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嗓音加入其中,声浪掠过洪水退去的田野,刹那间惊起一群鸥鹭飞向晴空。
【叮——成功获得信仰值50000】
……
夏日常有雷雨,黄河水患尚未完全退去。忽有一日,暴雨如注,河流水势暴涨。上游突然传来轰隆巨响——山洪爆发了!
有人大喊:“快撤!快撤!”。
汹涌的洪水席卷而下,冲击着临时堤坝。
陈登正要随众人撤离,却见浑浊的浪涛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抱着一根浮木,在激流中浮沉。
“不好!有人落水了!”
“救人!”
陈登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穿好身上的皮囊救生衣,抄起身边的麻绳就纵身跃入水中。湍急的水流瞬间将他吞没,又将他托出水面。他奋力游向老人,抓住浮木,试图将老人推向岸边。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上游疾冲而下——竟是一根碗口粗的断木!
他本能地想用身体护住老人,却避无可避,浮木重重撞在他胸口。
“咳——”陈登闷哼一声,只觉肺腑剧痛,一口鲜血险些喷出,西肢瞬间失去了力气。
“大人!”千钧一发之际,亲卫及时跳入水中,抓住他腰间的麻绳,拼命将他和老人一同拖回岸上。
回到刺史府邸时,陈登己面色惨白,冷汗浸透了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