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之术,鬼神莫测!”
他迫不及待地追问术中的疑惑,王镜耐心解答,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娓娓道来。王镜并不藏私。在这乱世之中,能救一人是一人,能传一技是一技。
华佗好奇地问:“石膏之法不仅牢固,而且轻便,不会像木板那样磨伤皮肤。丞相从何处学得如此妙法?”
王镜笑而不答,转而问道:“先生可曾遇到过骨折愈合后肢体变形的情况?”
华佗叹道:“常有之事。尤其是小儿骨折,往往长歪了。”
“这就是石膏固定的好处。它能确保骨头在正确的位置愈合,大大减少畸形的可能。而且患者可以早些活动,避免长期卧床导致的肌肉萎缩。”
“肌肉……萎缩?”华佗对这个新词感到困惑。
王镜顿了顿,解释道,“就是长期不动导致的肌肉消瘦无力。卧床太久,即使骨头长好了,腿也没力气走路了。”
华佗眼睛一亮:“原来如此!老朽确实见过不少这样的病例,只道是伤后体虚,却不知有此关联!”
两人越谈越投机,从骨折固定谈到伤口处理,再到内伤调理。华佗分享了他研制麻沸散的经验,王镜则提出了一些消毒和预防感染的建议。华佗时而惊叹,时而沉思,对这个年轻统帅的医术造诣感到由衷钦佩。
华佗真诚地说:“老朽半生所求,不过治病求本西字。今听丞相一席话,方知医道如海,我辈不过取一瓢饮。丞相医术高明,老朽自愧不如。”
王镜连忙摇头,“先生过谦了。我不过是知道些特殊方法,掌握器具之利,远不及先生对医道的领悟。”
“器具易得,医理难明。丞相方才所言,老朽虽不能尽解,却知是窥见了天地至理……”华佗微微一笑,眸光深沉。
王镜笑道:“若非军务在身,需要我主持大局,真想与先生长谈医道……待战事平息,我邀先生至翊京,咱们再好好聊聊。”
她看了眼沉睡的刘备,“眼下玄德的伤势己无大碍,之后……”
华佗郑重拱手:“丞相放心,老朽定当尽心竭力,悉心照料。”
王镜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步出营帐。微凉的夜风扑面而来,令她更加清醒,思绪也随之沉入更深的思索。
如今军情紧迫,作为主帅,她必须牢牢把控全局,尽快敲定下一步行军计划。
眼下,大军正行进在褒斜道上,越靠近汉中,周遭的情况愈发棘手。栈道沿线行人渐密,且此地气候多变,暴雨频发,天时地利尽失。
在此情形下,唯有争取“人和”,才能扭转局势。
她必须亲临战阵,稳固军心、树立威望。
五斗米教的信徒大多出身普通百姓,战斗力有限,况且汉中素来安定富庶,她不愿这座城池因战火而满目疮痍,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因此,唯有尽力拉拢人心,让当地百姓主动放下武器,迎接大军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