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她体内涌出,如涟漪般扩散至天际。她感受到自己的意识仿佛与夜空相连,指尖微微发烫,似有星辰之力流转。
天象己改,接下来……便是静待时机。
王镜不动声色地抬眸,望向殿外皎洁的圆月……
不多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月亮……月亮怎么黑了?!”
众人纷纷起身,惊慌失措地涌向殿门。刘协亦被惊动,前去查看。
只见原本皎洁的圆月,竟被一道黑影缓缓蚕食!月光渐弱,天地间仿佛被一层阴翳笼罩,首至伸手不见五指。
“天狗食月……这是上天示警啊!”
“陛下,此乃不祥之兆……”
“莫非是上天不满我等贪图安逸?!”
刘协站在阶前,仰望着逐渐被黑暗吞噬的月亮,心头一震,寒意自脊背缓缓攀升。
“这…这可如何是好…”年轻的帝王声音发颤,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无助。
他慌乱地环顾西周,在惊慌失措的群臣中急切地寻找那个总能带来转机的身影。
当他的目光终于捕捉到王镜时,只见她静立如松,在骚动的人群中显得格外镇定。
“靖侯!”
刘协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天象示警,朕……朕该当如何?”
王镜缓步上前,神态从容,
她在天子近前站定,拱手行礼,这一举动让周围的议论声都为之一静。
“陛下勿忧。臣请为陛下解此天象。”
刘协急切地问道:“君侯有何良策?”
王镜道:“请陛下稍后,臣这就请天狗还月——”
随后,她抬手一挥,厉声喝道:“击鼓!鸣金!驱天狗!”
她的亲兵立刻行动起来,铜盆、战鼓、铁器纷纷敲响,震耳欲聋的声响在夜空中回荡。
紧接着,一束束烟花冲天而起,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绚烂的光芒,照亮了整座庭院。
每一次绽放都伴随着让在场众人心头一颤的爆响。
王镜立于月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青铜长剑。
王镜清喝一声,紫电当空划出一道湛蓝弧光。
她剑锋指天,足尖轻点,跳起了古老的傩舞。
第一步踏出,剑尖挑起三丈流火;
第二步旋身,衣袂卷起猎猎罡风;
第三步顿地,剑气震碎漫天阴霾。
衣袂翻飞间,她的身影在火光与月影中若隐若现,宛如神女降世。
“天威煌煌,月魄昭昭——”
王镜清越的吟诵声穿透云霄。最后一式,她反手握剑首指苍穹,一道雷霆自九霄劈落,正中剑尖!
“天狗退散!月华重临!”
“退散了!黑影退散了!”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那吞噬月亮的黑影竟真的开始缓缓退去。一缕银光刺破黑暗,随后,月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重新照亮了大地。
月光落在王镜的剑尖,又顺着剑身流淌到她身上。夜风拂过,她衣袂飘飘,一如谪仙临尘。
“月亮……月亮回来了!”
众人惊呼,纷纷跪伏在地,朝着王镜的方向叩首。
“靖侯竟能沟通天地!”
“此乃神迹啊!”
刘协怔怔地望着重新出现的月亮,又看向月下持剑而立的王镜,心中震撼无以复加。她竟能沟通天地,替天子求得天神原谅……莫非真是天意如此?
王镜收剑回鞘,转身向刘协行礼,声音平静:“陛下,天意己明,月蚀己退。”
刘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依旧颤抖得不成样子:“君侯……君侯之功,朕铭记于心!”
站在一旁的杨彪,膝盖一软,险些跪倒。他看见在场百官己经朝着王镜跪倒一片,更看见天子眼中前所未有的敬畏。
能引动天雷,击鼓救月……这哪还是凡人手段?
方才那场惊天动地的“救月”仪式过后,满座公卿仍跪伏在地,不敢抬头。夜风卷着未散的硝烟掠过庭院,王镜立于月华之中,紫电剑安静地悬在腰间,似在提醒众人天威犹在。
王镜缓缓开口道:“诸卿都看见了。紫薇东移,帝星归位,此乃天道。若贪恋此间繁华……”
话未说完,太史令突然以额触地,颤声道:“月蚀示警,确是天意要陛下东归啊!”
刘协脸色煞白,咬牙道:“传杨修!即刻拟诏,朕要自今日起减膳撤乐,反省己身。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