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失控,怒的是他不该如此羞辱尊长,担忧的是此事如何收场。
马钰的眼白不知不觉间布满血丝,冷笑道:
“我早就是个死人了,还怕这个?”
“之前不过是想着,稍尽绵薄之力,让百姓的日子好过一点。”
“但现在我想明白了,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这里的人死活与我何干?”
“明明是为了你们好,凭什么还要在你面前当孙子,求着你来学习本领?”
“你作为这一方天地的君主都不在乎,我又凭什么在乎?”
“我没有那么高尚,我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现在我告诉你,我不干了。”
朱元璋已经出离了愤怒:“好好好,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硬骨头。”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咱就成全你,来人,将他拖出去乱棍打死。”
闻言,一旁正恨爹娘给自己生了双耳朵的内侍,冲过来七手八脚把马钰给控制住。
然后将目光看向马皇后,毕竟这是她的从侄啊。
马皇后也是脸色铁青,道:“将马钰押入死牢,等候陛下处置。”
朱标连忙补充了一句:“对,没有我爹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内侍们再次将目光看向朱元璋,见他并未说什么,连忙将马钰给拖走了。
马钰并未挣扎,也没有求饶,仿佛认命一般就这样被带走。
闹剧结束,马皇后正想安抚一下朱元璋,却见他飞起一脚将还在奔跑的蒸汽小火车给踢飞。
然后怒道:“你收的好从侄。”
说完转身离去。
马皇后伸手想要留住他,但嘴巴张了张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终还是就这样看着他离去。,3/3.k?a¨n~s_h,u¨.\c`o-m_
看着父亲的背影,朱标走过来低声说道:
“我以为表弟对父亲的成见已经消除,没想到还是如此之深,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马皇后也很生气:“我对他还是太骄纵了,就让他在大牢里好好反思吧。”
“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再考虑放他出来的事情。”
“记住,这次谁都不要照顾他。”
事实上朱标也有些生气,他自认为自己一家子对马钰没有亏欠。
现在当面羞辱他父亲,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对于马皇后的话,也非常认可:
“嗯,我会让人看牢他,不让任何人靠近。”
朱棡、朱棣却没有那么愤怒,他们更多的是疑惑。
好好的,表哥为什么像是变了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是说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
最彷徨的就是朱橚了,说好的要拜师学艺呢?现在咋办?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知道自己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常妃更多的是担忧,马钰这次真的危险了啊。
徐妙云则是庆幸,对自家父亲更是敬佩。
不和马钰有太多瓜葛,实在太有先见之明了啊。
否则这次搞不好就会被牵连。
想到这里,她不禁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常妃。
想必这会儿她是最着急的了吧。
这会儿还没有锦衣卫诏狱,所谓死牢也就是应天府大牢比较靠里的几间牢房。
牢头和狱卒都认识马钰,见他再次被丢进来都非常好奇。
但他们也不敢多问,更不敢得罪马钰,万一这小子将来再出去了呢。
想了想,他们将马钰之前住的牢房收拾了一下,又将他关了进去。
故地重游,马钰却没有任何感慨。
甚至他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就这样躺在破褥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房顶。
脑海里浮现的,是前世的种种。
这些记忆,是之前他不敢触碰的痛。
此刻,却是那么的清晰,甚至很多已经遗忘的细节都浮现出来。
渐渐的,记忆定格在两张慈祥苍老的面孔上面。
二老似乎在对他微笑,又似乎在安抚他,又像是在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他的眼眶顿时红了,泪水从眼角滑落。
华夏人普遍具有乡土情结,混的好了,混的差了,最后都希望叶落归根。
所以才有了‘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之类的话。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