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软端茶的手微微一颤,青瓷杯底在玻璃茶几上磕出轻响。她注意到夏母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和夏禹纪书房全家福里的一模一样。
\"听说林小姐父亲最近回国了?\"夏母端起茶杯却不喝,\"做建材生意的?\"
\"是。\"林软挺直脊背。
\"令尊倒是会挑时机。\"茶匙碰触杯壁发出清脆声响,\"纪儿刚拿到mit的offer,林氏集团就拿下城东开发案——\"
\"妈!\"
夏禹纪的惊呼打断对话。他快步走来,衬衫下摆还沾着阳台的水渍,向来清冷的面容难得显出慌乱。
夏母优雅起身,翡翠耳坠在颈侧晃出冷光:\"纪儿,下周三的饯行宴,记得带林小姐来。\"她转头看向林软,\"毕竟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了。\"
直到引擎声再次响起,林软才发现自己掌心已被指甲掐出月牙痕。夏禹纪从身后环住她时,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混着淡淡汗味。
\"三年前在巴黎,\"她突然开口,\"你母亲是不是见过我?\"
夏禹纪的手臂陡然收紧。
记忆如潮水涌来。那年深秋,十七岁的林软蹲在奥赛美术馆的走廊,对着莫奈的睡莲泣不成声。父亲失约的第三年,她独自逃课来看画展。
\"需要纸巾吗?\"
少年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抬头,看见逆光中的夏禹纪,像从印象派画作里走出的剪影。
此刻,那个剪影正颤抖着将吻落在她发间:\"那天我母亲就在二楼的咖啡厅......她看见你摔了我的手帕。\"
林软浑身一震。原来当年夏母就目睹了他们的初遇,见证了她最狼狈的时刻。
\"她说你像只淋雨的流浪猫。\"夏禹纪的声音闷在她颈间,\"说这样的女孩,注定会拖累我的人生。\"
落地窗外的梧桐叶簌簌作响,林软忽然想起父亲回国那晚说过的话:\"软软,有些鸿沟不是靠喜欢就能跨越的。\"
但她偏要跨。
转身环住夏禹纪的脖颈,她望进他眼底的星光:\"周三的宴会,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