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所言甚是,龙江宝船厂的问题确实不小。¢n′e-w!t¢i^a′n.x_i!.!o·r-g·
光是已经完工的两千料海船,就少了十四艘!
仓库里的木材和其他物资,也不对劲。
虽然还没完全查清,但仅是目前发现的,不说那十四艘海船,其他损失换算成钱,就有三十万贯……”
朱元璋没开口,丘福却感觉屋子里的温度骤降。
他不敢松懈,继续说道:“所有线索都指向李顺。
不过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是李顺干的。
可龙江宝船厂其他人,根本不清楚背后是谁。
李顺也一口咬定是他一人所为。
后来……后来一不小心,李顺就死了……”
朱元璋派燕王突袭龙江宝船厂,本是为了给吴良等人来个措手不及。
借此获取吴良、吴祯等人的证据,对他们下手。
可现在眼看要拿到证据了,关键人物李顺却莫名死了!
“四弟怎么如此粗心?李顺是怎么死的?!”
朱标按捺住疑问,脸色同样凝重。
“中毒而亡。
然而,李顺的食物和饮用水,都被反复查验过,确定毫无问题。
甚至那人的排泄物处理,也由信得过的人负责,确保万无一失。
可这李顺终究还是……中毒而亡了。”
“也就是说,人死了,你们却还不清楚是谁、怎么害死了他?”
朱元璋的声音开始变得凝重。
丘福吓得额头直冒冷汗,立刻再次跪下。
“启……启奏陛下,确实未曾查出,但仍有大批人马在全力追查……”
丘福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就在丘福以为即将面对皇帝震怒之际,朱元璋却又恢复了平静。
武英殿内陷入沉寂,而丘福的冷汗却止不住地往下淌。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成滴,沿着下巴滑落。
“罢了,这事朕知道了。,8!6′k?a·n^s?h?u·.¨n-e*t+你回去转告四王爷,李顺既已亡故,让他按原计划行事。
该死的鼠辈!竟敢欺到朕头上!”
说完,挥挥手示意丘福退下。
丘福向朱元璋与朱标叩拜后告退。
其实,他想知道这般大事发生后,皇帝打算如何应对。
这样回去见燕王时也能有个交代。
但此刻皇上显然不愿多谈此事,他怎敢多问半个字。
他很清楚,按照陛下的脾性,接下来定会有人遭殃。
从武英殿出来,秋风拂面,顿时感到一股寒意袭来,丘福不禁打了个冷战。
未曾察觉,自己竟已全身湿透。
丘福在带刀侍卫与宦官的引导下离开宫禁。
对于陛下即将展开的行动,他非但没有恐惧,反倒充满期待。
那些小人,直接杀害李顺,这不仅是对燕王殿下的羞辱,更是对整个燕王府的冒犯!
在这种情形下,丘福又怎能容忍?
最好是一举荡平,将背后那些见不得光的人彻底清除!
……
“标儿,巢湖水师那边如何了?”
朱元璋看着朱标问道。
即便此刻只有父子二人,英武殿里的氛围依然沉重压抑。
“父皇,儿臣已收到飞鸽传信。
巢湖水师表示愿意追随孩儿。”
朱元璋微微点头,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你即刻传令巢湖水师,让他们以护送粮草北上、协助天德等人剿灭三部女真为由,沿海岸线进发。
目标是崇明岛的水师!
务必全力封锁崇明岛上的备倭水师,阻止他们出海!”
朱标领命而去。
朱元璋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吴祯与吴良身上,似有深思。“看来朕得有所行动了?”
朱标心头一紧,略显忧虑地说道:“父皇此举莫非针对吴家兄弟?可此事虽明了,却无实证,贸然出手恐难服人,必生事端。·y_u+e\d!u`y.e..+c?o.m/”
这正是朱标心中最大的顾虑。
而吴良等人,也正因为此胆敢对李顺下手。在缺乏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纵使父皇知晓**,也难以对其施以重罚。
朱元璋此刻显然已被激怒,然而强攻并非明智之举,毕竟师出无名。
听闻此言,朱元璋淡然开口:“标儿无需忧心,治罪需凭据,而平乱只需疑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