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偏远住所,每天只给她简陋的食物果腹。
为了讨好邓氏,竟让人前往沿海各省收集珠宝,致使不少平民家庭因此家破人亡……”
说到这里,韩力的声音稍稍低了些,“而且,他还命人仿制皇后服饰送给邓氏穿着,并私自定制象征皇权的五爪龙床供自己使用。”
听完这些话,“砰——”
的一声巨响传来,朱重八猛地挥手拍向桌案。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满腔愤怒都要溢出来,以至于脑袋嗡嗡作响。
“孽障!果然是一贯胡来!什么鬼玩意!!!”
此时此刻,朱重八暴跳如雷,嘴唇都在颤抖。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次子在受封力为秦王之后,居然敢做出这么多大逆不道的事:不仅无视自己的命令抵制新币,还在陕西挥霍奢侈,肆意兴建宫殿;更离谱的是,私自制造皇后服饰给小妾穿戴,连天子专用的五爪龙床都胆敢擅自打造。
这不是在挑战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威又是什么?
这般荒谬行径,怎能不让朱重八失望至极?
他封塞王时,赋予他们众多特权,目的是让皇子镇守边疆,巩固明朝基业。
同时借机与武将结亲,拉拢像邓愈这样的国公,掌控军中大权,再逐渐把军队指挥权转移到儿子们手中。
他的初衷,是期望子孙能助自己将大明治理得更加兴盛繁荣。
可万万没想到,事情却完全走样!不但未起到应有作用,反倒干了不少糊涂至极的事,实在该死!
“咱们定得严惩此人不可!”
韩力眼见朱重八怒气渐盛,当机立断拉开些距离,生怕被这盛怒波及。
至于太子朱标,此刻也震惊异常。
近来虽然有所耳闻,二弟在封地惹事的消息,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远没有韩力说的这般严重。
况且二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性子耿直木讷,头脑不太灵活,这么多年相处,从未发现他会如此肆意妄为。
“父皇,这事怕不实啊。
老二我了解,以他的性格,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等事情。”
担心父亲动怒伤神,朱标赶忙安抚朱重八。
然而朱重八愤恨道:“二儿性情憨直,若身边有贤人指引自然无虞;若有人恶意挑唆,则做出这些荒唐事也并不稀奇!”
朱标急辩道:“父皇莫要这样揣测……”
话未说完,转头看向韩力:“韩将军,消息来源恐怕有误吧?往日你说的那些事,纵使涉及先帝辞世我也不疑,可说到我二弟……”
此时已对韩力真实性存疑,足以证明对弟弟深厚情感。
一般记史皆遵循“春秋笔法”
,讲究避尊者讳。
若是二弟真做了这些,必定会有遮掩,何来全盘托出?
“父皇所言极是!那记录之书可能就是后人凭空捏造,意欲诋毁大明!”
听朱标这么一分析,朱重八也开始疑惑:没错呀,记述之人怎会如此不留情面?
“韩力,你说这些不会是从哪里**来的?”
韩力面对君臣审视目光,淡然否认。
“大明确受诽谤,但对于秦王之事记载绝非诬蔑,因记录者极其可靠,决计不会恶意中伤诸位王爷。”
此言一出,朱重八和朱标愈发难以置信。
“你且说说到底是谁写的?”
听到这儿,韩力投向朱重八的目光变得复杂:“陛下,您亲自所写。”
朱重八?
怎么可能?竟是自己的手稿,揭露了儿子们的不堪事实……父子二人瞬间都被这句话愣住,满心震撼与茫然。
确实出乎意料,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这……我们怎么会忽然想起要写这些东西?
我又没有问题!”
过了片刻沉默后,朱重八满面疑惑地看向韩力询问。
毕竟那句有关“生孩子没屁股眼”
的话让朱重八在质问韩力时显得有些怒气冲冲。
朱标也紧盯着韩力等待答复。
在他看来,韩力刚才的话未免太过夸张。
自己的父亲虽然有时行事特立独行、思维独特,但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哪有做父亲的这样对待儿子的?
把儿子的丑事都记载下来让后人知晓?
更别提这是当今皇上,如此行为无疑等于是主动损害皇家声誉,让自己家族的形象受挫。
韩力摇头解释:“陛下,现在你不这样想并不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