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些围殴曾春生的手下们早己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下手过重。
再加上曾春生气急败坏之下,因疼痛而使得说话变得含混不清、结结巴巴,所以其他人根本就没能听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于是乎,这些人依旧不管不顾地继续胡乱拉扯着曾春生的身体,让他的处境愈发艰难。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这声音犹如杀猪时猪被利刃捅入喉咙后所发出的最后哀鸣,凄惨而又恐怖。
众人不由得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循声望去,只见曾春生那张原本涨红的脸此刻己经变得惨白如纸。
他嘴巴张得大大的,双眼圆睁,眼神之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曾春生一只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半张脸,很快,血淋淋的血从他的指尖流出……
他绝望的嘶吼着,痛苦的叫嚣着:“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而一旁的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忽然往后一倒,落地瞬间他阴笑着从嘴里吐出一个掺杂着血水的软肉。
就在那一瞬间,其他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愣住了。
然而,仅仅只是眨眼之间,他们便回过神来,每个人的脸上都瞬间涨得通红,双眼更是因为愤怒而布满了血丝,仿佛能喷出火来。
“草泥马,你居然有胆子这么做!”其中一个人气急败坏地怒吼道,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你这混蛋今天绝对死定了!”另一个人也咬牙切齿地咆哮着,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关节处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竟敢咬伤我大哥的耳朵,老子非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可!”又有人恶狠狠地喊道,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
话音未落,这群人像发了疯似的一拥而上,如同一群饿狼扑向一只弱小的羔羊般朝阿水围攻而去。
拳打脚踢、肘击膝撞,各种凶狠的招式毫不留情地落在阿水的身上。
阿水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本能地用手护住头部和要害部位,但身上的疼痛却不断加剧。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周围人的面孔也逐渐变得扭曲不清。
难道,我真的就要这样死去了吗?阿水心中暗自思忖着。
也许死亡对现在的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吧,至少再也不用忍受这种无休止的折磨了。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完全消散之际,突然,一阵沉闷的枪声打破了这片混乱与喧嚣。
紧接着,如同那个在寒夜中卖火柴的小女孩所见到的温暖幻象一般,阿水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两道无比熟悉的身影正朝着他飞奔而来......
子弹在耳边飞,曾春生见到见情况不妙,手忙脚乱的连忙按下藏在衣服里的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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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悠悠转醒,眼前所见之物竟是一片朦胧,仿若被打上了重重叠叠的马赛克,难以看清真实面貌。
他使劲地眨了眨眼睛,但视线依旧模糊不清,仅仅能够隐约瞧见远处闪烁着的点点微弱烛光。
阿水心中暗自思忖道:“莫非此处便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不成?”
这般念头刚一升起,他竟莫名感到浑身一阵轻松。
是啊,死了也好,从此不必为了苟延残喘而每日将自己的性命置于险地,如履薄冰般地活着。
死了也好,再也无需担忧今日是否会饥肠辘辘、明日又该如何艰难谋生。
死了也好,更不用去顾虑那些无穷无尽的烦心事......
正当阿水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时,突然间,耳畔传来一阵清晰可闻的脚步声以及低语交谈之声。
“这天色都己如此之暗,他怎的还未苏醒过来?”一个略显焦急的声音说道。
另一个声音回应道:“我也不知道啊,或许是伤势过重所致吧。”
先前那个声音接着说:“瞧他躺在那儿动也不动一下,莫不是己经命丧黄泉了?”
后面的声音迟疑片刻后回答道:“这个嘛,我也不太确定呢,要不你过去查看一下?”
听到这话,前者似乎有些畏惧,忙不迭地回道:“啊?万一他真的死了,以咱俩那点儿浅薄的情分,咱们到底要不要将他好生掩埋,并为其立下一座墓碑呢?”
话音落下之后,西周陷入了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当中。
就在此时,阿水的脑海像是突然遭遇了某种冲击一般,瞬间变得一片空白,思维完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