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仿佛陡然出现一处悬崖,水流变为瀑布,气势恢宏,势不可挡。
在程牧昀的怀里,汹涌的思念才化为一潭清水,缓缓流动,滋润着心堂。
程牧昀轻轻拍着许灼华的后背,轻薄的衣衫下,他摸到了突出的脊骨,心中忍不住一阵心疼。
程牧昀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单薄的脊背,指腹轻轻摩挲着藏青旗袍下嶙峋的肩胛骨,嗓音里裹着化不开的疼惜:“灼华,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都瘦成什么样子。+幻`想¢姬′ ,追~罪¨辛\漳!结-”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拂过耳畔,带着薄荷糖的清冽气息,让许灼华鼻尖又泛起酸涩。
“想你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她把脸埋进对方肩窝,军装布料粗糙的触感蹭着脸颊。
程牧昀突然弯腰将她拦腰抱起,皮鞋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她惊得环住他脖颈,听见头顶传来低沉的笑:“看来你对我的思念,恐怕有十斤吧。”
出站口的人流突然凝滞,卖报童攥着报纸忘了吆喝,黄包车夫拉着车驻足张望。
许灼华感觉整个人烧了起来,耳尖通红得能滴出血,粉拳雨点般砸在他胸口:“这里人好多,你快放我下来!”
程牧昀非但没松手,还故意颠了颠,掌心隔着衣料传来的温度烫得她浑身发软。
他挑眉凑近,帽檐下的桃花眼漾着狡黠:“亲我一口。”
话音刚落,几个副官齐刷刷转身,皮鞋跟在地上划出慌乱的声响,有人假装整理领口,有人低头数地砖缝里的青苔。
许灼华望着四周投来的目光,心一横闭上眼,带着羞怯的吻轻轻落在程牧昀棱角分明的脸颊,像是蝴蝶停驻又匆匆飞走。
“好了,快放我下来。”
程牧昀眉眼弯成月牙,笑意从眼底漫出来,像揉碎了的星光:“不够。”
他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蛊惑的尾音擦过许灼华发烫的耳垂。
她咬着下唇,在他另一侧脸颊又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胭脂红的唇印转瞬就被军装布料蹭得模糊。
“不够。”程牧昀故意拖长尾调,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腰肢,顺势撅起薄唇,眼里盛满得逞的笑意。
周围行人的目光如芒在背,卖花姑娘抿着嘴偷笑,西装革履的先生们咳嗽着加快脚步,连梧桐树上的蝉鸣都变得格外喧闹。
许灼华攥紧他军装的袖口,余光瞥见副官们齐刷刷背过身,却仍偷偷用余光打量。
她心一横,指尖抚过程牧昀的下颌,两片唇刚触上的刹那,程牧昀就反客为主,带着硝烟与雪松气息的吻铺天盖地而来,舌尖撬开她微张的唇瓣,将所有羞涩与思念都揉进这个灼热的深吻里。
两颗加速跳动的心,在初夏的晚风里缠绵共振。
不远处,陈鹤德倚着墨绿色的别克轿车,银质怀表链在暗纹西装下若隐若现。
胡茉莉绞着真丝手帕,胭脂色旗袍开衩处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她踮脚张望月台方向,鎏金耳坠随着动作轻晃:“爷,这火车都停了半个时辰......”
陈鹤德瞳孔微缩,看着那个熟悉的藏青色身影扑进军装男人怀中。
他喉结滚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绣着并蒂莲的药囊,里面装着的是安神的药。
“爷?”胡茉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瞬间了然。
男人周身寒气四溢,像是腊月里结了冰的深潭。
“远远看看就行。”陈鹤德的声音像淬了冰,掌心的药囊被攥得发皱。
他推掉贵客的约,鬼使神差地来到火车站。
此刻看着许灼华在那人怀里笑出梨涡,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转身时皮鞋碾过石子的脆响,惊醒了梧桐树上沉睡的夜枭。
胡茉莉抿抿嘴唇,带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指抬起来,压低礼帽。
“爷,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您看上了,直接抢不就行了,之前程少帅势微,马上就要被撸了,你还背着他找了那么多人帮忙,现在好了,程少帅又风光了,您还是孤家寡人。”
陈鹤德啧了一声,看向胡茉莉,“你最近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信不信我把你扔长江里喂鱼。”
胡茉莉款动腰肢,月白色旗袍上的银线凤凰随着动作流光溢彩,她歪头时鬓边的珍珠步摇轻晃,引得周围行人频频侧目。
吴侬软语裹着蜜似的从喉头溢出:“这不是您最近变得有人情味了,我跟着有样学样罢了。”
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