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吃年夜饭。”
陈鹤德的脸色沉了几分,自从妹妹死后,他每年都申请值班,这也是他过的第一个除夕夜。
许灼华抬头看向许积信,“二哥,大过年的,追忆往昔干什?”
许积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差点带倒梁绍尊面前的茶杯,梁绍尊赶紧伸手护住。
“对!”许积信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不谈悲伤的事情,我想说,咱们做的事情简直他妈的太牛了!这一年,是我许积信人生中最有意义的一年。”
陈鹤德举起酒杯,“同感,共举杯。”
众人纷纷举杯。
每个人感觉都差不多,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陈鹤德大仇得报,梅鹤鸣惊艳四海,胡茉莉寻回师弟,梁绍尊跻身上流,杏花摆脱奴籍。
程牧昀则是娶了心爱的女人。
许灼华也举起酒杯,她这一年也丰富极了,她敢说,她的丰富程度绝对远超面前几人加起的总量。
众人一起举杯,干了这杯辛辣的酒。
程牧昀给许灼华夹了一筷子八宝鸭,十分细心地挑去油腻的鸭皮,“尝一尝。”
许灼华尝了一口,软糯的鸭肉裹着糯米里的香菇、火腿在齿间化开,甜香混着咸鲜漫上舌尖。
“Yummy!”
整间屋子的人,只有梅鹤鸣听懂了许灼华说的话,他看着许灼华,明亮的眼睛清澈得勾人,“许小姐还懂洋文?”
许灼华尴尬地笑笑,毕竟英语四级都过了,平时跩点洋词是她以前的习惯。
胡茉莉在旁边抢过话头,“不仅如此,许小姐多才多艺,性子张扬热烈,是个妙人。”
许灼华微笑着点了点头,桌上的几人开始聊梅鹤鸣在海外演出见闻。
许灼华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胡茉莉的话。
极其张扬热烈,这本是描述程牧昀死去的妻子的话。
现在却落在自己的身上。
原来在她为了不嫁给程牧昀,在舞会上跳女团舞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自己会嫁给程牧昀。
或者可以简单粗暴地说,其实在一开始,就注定了许灼华会嫁给程牧昀,并且成为那个被暴民烧死的热烈张扬的大小姐。
原来自己做了那么多,还是逃不过冥冥之中的注定。
许灼华苦笑着喝了一口热酒。
这就是命吧。
程牧昀在周旻海手里讨不到好处,还是会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自己还是会被暴民烧死。
许灼华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这样轻松美好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了。
众人在欢笑中干了几杯酒,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
众人都愣住,看着陈鹤德,是他说的那个人来了。
陈鹤德的视线落在许灼华的身上,“许小姐,劳驾你去开个门。”
许灼华疑惑地起身,她的位置,距离门口最远了。
她看了看陈鹤德,男人脸上带着和善的笑,许灼华又看向程牧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带着疑惑,许灼华打开了门。
门外赫然站着风尘仆仆的萧梧新!
男人裹着一袭深灰长衫立于门口,外搭的黑色风衣卷着细雪如同即将振翅的鸦羽。驼色羊绒围巾层层叠叠缠绕在脖颈,将下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凛冽如鹰的眼睛。
他伸手压低藏青色呢帽,帽檐几乎要触到高挺的眉骨,唯有眼尾那道淡淡的笑意,展露在许灼华的面前。
为这双盛满浩然正气的眸子添了几分灵气。
许灼华的心里忽然浮现一层委屈,这个时候,她的个人委屈,在看到萧梧新时,消失得荡然无存。
在国之安危面前,在眼前人经历的风霜面前,她的悲伤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萧师兄!”
许灼华猛地抱住萧梧新。
程牧昀起身关上房门,避免门外的人发现萧梧新。
屋内的人开始没认出来萧梧新,听到许灼华这么喊才反应过来。
许积信不可置信地看向陈鹤德,现在这个尖峰时刻,把萧梧新弄回来,太危险了。
萧梧新抬手轻轻拍了拍许灼华的后背,沙哑着声音说道:“我听说我的知己好友生病了,现在好点了吗?”
两人的动作对于屋内的众人来说,太亲昵了,而且正主还站在旁边看着。
胡茉莉率先扭头看向陈鹤德,他的眼里果然蔓延开淡淡的忧伤。
陈鹤德不免有些嫉妒萧梧新了。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