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重新跌回了那间破烂的庙宇中。~s′l-x`s~w/.!c-o.m+
这里没有香火,没有供果,甚至摆放神佛的位置上都是空的。地板上已经是尘土一片,到处是杂草和蜘蛛网。
蛇妖光裸着身子,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一处荒凉地,她以半仙的形态来到这里,但是这一处见证她化形的庙宇,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蛇妖不是人族,并没有羞耻心,她不是第一时间寻找衣物,而是第一时间寻找出口。
这个庙宇像是一个镇妖塔,没有门窗,没有房间,只有一个空空荡荡的厅堂,四周是砖块垒起来的墙壁,其中一面墙放着一张供桌,桌子上什么都没有。
蛇妖站起身,朝着其中一面墙壁轰出一掌,但是墙壁纹丝不动,墙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蛇妖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明明她已经发力了,体内的灵气也没有消失,自己的修为也没有减退,但是为什么打不穿眼前的墙壁?
她重新调运起全身的灵气,再次对着墙面轰出一拳,这次她下了十足的力气,可是墙面依旧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蛇妖看着自己的手掌。
没有人回答她,没有人能帮她解惑,她就被困在了这么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目之所及,皆是静默无声。她好像是被某种力量遗弃在了这个角落。
“孽障。”
蛇妖听见了一个空灵的声音,在庙宇的上空中回荡。
与此同时,四面的墙壁上也凭空书写出“孽障”两个字。?x-q^k-s¨w?.\c^o′m′
“孽障,孽障,孽障”
那声音像念诵经文一样,循环反复的来奶诵着。
墙壁上也慢慢书写出更多的孽障。
各种大小,各种字体的孽障。一个个字体笔力苍劲,似乎已经写穿了墙面,写透了虚空。那一笔一画的孽障,好像全都写在了蛇妖的身上,写穿了她的肌理,写透了她的骨骼,写穿了她的经脉,写空了她的心血,写碎了她的魂魄。
墙面上浓重的仿佛要流淌下来的朱砂红,似乎全是她的心头血,蛇妖被那空灵的声音念叨得头疼欲裂,她看见孽障两个字就觉得刺眼,她决定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看。
可是这并不能让她好受多少,妖修本就是五感敏锐的动物,比起用大脑用思维去演算,她更加相信的是自己的第一感觉。
当她遭遇精神污染,主动封闭自己的视野和听觉的时候,那种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的无措和恐惧,便会将其彻底吞没。
蛇妖没有办法彻底的睁眼,也没有办法彻底的闭眼。她微眯着眼睛,半捂着耳朵多,零零碎碎的听着咒语一般在耳边回荡的念诵声,只觉得心乱如麻。
她感觉自己沉入了一团粘稠到难以流动的浆液之中,她快要窒息了。
这一股粘稠的东西将这一整座庙宇团团包裹住,密不透风。
“我不是孽障!我不是孽障!”
蛇妖心绪翻涌,她想发出来自心底的怒吼,但是这一肚子的声音发不出来,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那空灵的声音打散了她所有的音节,就非逼着她承认自己是一个孽障。白马书院 冕费越黩
“孽障,孽障,孽障,孽障。”
那声音还在耳边不断的回荡,蛇妖脑子里开始闪过各种各样的走马灯。
她是孽障嘛?她为什么是孽障?她造了什么孽?她布了什么障?
这世间的一切孽障不都是凡人自找的嘛?怎么到头来,又要怪罪在我头上?
蛇妖的头痛逐步的加重,她痛的跪倒在地上,再次蜷缩起身体。
一大片写着孽障的字迹从墙壁上掉落下来,像虫群一样在地上蠕动爬行,朝着蛇妖步步紧逼。
它们像蚁群一样将蛇妖包围,它们伸出各自的笔画爬上了蛇妖的身躯,在她的肌肤上蠕动爬行,最后那些字迹像虫子张开口器一般,舒展自己的笔画,划开蛇妖的肌肤,深深的嵌入蛇妖的皮肉之中,留下了一个又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不要!我不是孽障!我不是!我不是孽障!”
孽障的字迹爬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