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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倚窗而坐,看向江映月的目光与声音一般柔和,
“如今你有郡主身份,往后见了月妹妹,只怕不行礼是不行的了。”
江映月品茶,蹙眉,却是轻笑,“白大哥惯会取笑我,不是君子所为。”
白衣客笑笑,折扇轻轻点在桌上,轻声道,“有道理,江伯父爱女如命,我若一味轻慢,只怕下场凄凉。”
江映月忍俊不禁,袖口掩着唇角笑意,然而她眉眼弯弯,好心情是藏不住的。
其实白衣客也不算胡说,毕竟江怀天一听女儿受了委屈,连诛九族都能幸免于难的空白圣旨都请出来,就是要休夫。
都说商人重利轻离别,这江父如此冲动,真叫人怀疑江家那些财富是不是大风刮来的。
自打休夫之后,江映月原本担心众口铄金,却不想吕文一直在这天桥下说书,虽然仍以恶女传为名,实则是替江映月申了多年来的冤枉。
如此,京中竟无人指责她嫌贫爱富云云,反倒是有人打听出谢如安和李紫鸢是一对无媒苟合的野鸳鸯,将二人生生骂臭了。
听闻两人已经成了怨侣,三日里有两日要吵一架。
不过,已经与她无关。
休夫后,她的日子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除了管家董世林,侯府大部分下人除了几人想要回乡成家的,大部分都跟她离开了。
唯一可惜的是那个叫流苏的婢女。
她不是侯府的家生奴,也不是从京城的人牙子手里买来的,是李紫鸢当初回京路上买来的。
身契在李紫鸢手里,她说什么也不肯放人,还说江映月别以为自己仗着有两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她只得作罢。
只是偶尔想起那个不甚伶俐的小丫头渴求的眼神看着自己,江映月心有恻隐却无能为力,想到就忍不住叹息。
台阶的脚步声响起,传来楚秋秋略显骄横的声音,“二楼这么空,你还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