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阳回到窟龙关,带上两箱银子,急匆匆的就赶到了石楼山。
江瀚熬了一整夜,此时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被跑进来的亲兵的给吵醒了。
“吵什么?没看见我正在补觉?”
被吵醒的江瀚一脸烦躁,没好气地吼了一句。
亲兵站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回禀道:
“将军,那邓阳又来了!说是有急事要找您!”
邓阳又回来了?那家伙不是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吗?
但该见还得见,说不定真有什么急事。
江瀚强压下心中的不耐,披上外衣,匆匆赶到了中军大帐。
刚一进帐,他就看见邓阳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帐内团团乱转,还不停地唉声叹气。
江瀚也不废话,没好气的看着邓阳:
“说吧,有什么要紧的事?非要扰人清梦。”
邓阳看见江瀚,就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框瞬间就红了:
“将军救我啊!”
说罢,扑通一声就要往地上跪。
江瀚眼疾手快,一把将邓阳给薅了起来,皱着眉头道:
“有事说事!”
“别老是动不动就跪跪跪的,成何体统!”
邓阳喘着粗气,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调令,颤声道:
“将军,您看看这个。”
“朝廷让我带兵去宁武关阻截王嘉胤,可我那点人马,将军您是知道的啊!”
随即,他便将侯彬前来巡视,然后要征调他去宁武关的事情,一五一十都给江瀚讲了一遍。
江瀚接过调令,扫了一眼,眉头顿时拧成一团。
征调邓阳去宁武关阻击王嘉胤?
邓阳的手下江瀚全都见过,除了十几个家丁能打一打,其他全是些老弱病残。
带着这帮人上战场,那不是送人头吗?
他放下调令,沉声道:
“别想了,你这点人,去了也是白搭。”
邓阳急得满头是汗,拽着江瀚的袖子哀求道:
“我当然知道是白搭,可我不想去送死啊!”
“将军您就帮我出个主意吧!”
江瀚手指轻轻敲击着下巴,静静沉思起来。
他上下打量着邓阳,这家伙虽然贪生怕死,但也不是全无用处,要是用好了,说不定真能在官军队伍里,搞点事情出来。
于是江瀚试探着问道:
“你要不...要不就跟上面递折子,就说你之前在石楼山剿匪,损失惨重,元气大伤,实在无兵可派?”
邓阳一听,苦着脸摇头道:
“这恐怕...恐怕不行...”
“我先前为了邀功,发出去的捷报...吹得太狠了...”
江瀚眉头一挑,十分疑惑:
“你战报里怎么写的?”
邓阳挠了挠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低声道:
“我战报里说,我麾下的精锐...个个以一当千,几乎没什么伤亡,就斩首几十上百…”
江瀚闻言,白了他一眼:
“你他娘的吹牛就不会收着点?!还以一当千?!”
“我看你那点人,拉到宁武关去,恐怕一个时辰都撑不住,就要被王嘉胤破关而入!”
他又想了想:
“那...称病呢?装病你总会吧?”
“就说你突然得了急症,卧病不起,无法领兵。”
邓阳哭丧着脸:
“好像...也不太行,那侯彬可是亲眼见到过我,一点毛病都没有。”
“再说了,刚刚接到调令就病倒了,任谁能看出来我是装的。”
江瀚耸耸肩,摊开手,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那没办法了。”
“邓将军,你就等着去宁武关,跟那王嘉胤轰轰烈烈地血战一场,为国尽忠吧!”
“我会给你烧纸的。”
邓阳听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嚎起来:
“将军您再想想办法,救我一命!”
“只要这次能渡过去,以后我邓阳这条命,就是将军您的!”
江瀚看着他这副熊样,也是有些无奈。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再想想办法。”
他转身走到帐中的舆图前,目光在上面缓缓游移。
按照历史的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