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也不会冲撞了这位大王。
赵楷不赐座,三人就只能这么站着。
态度己经相当明确,唯有慕容复浑然不知。
赵楷品了口香茗,又拈了个冬枣,好一通墨迹,就在慕容复都快忍不住主动开口时,才慢悠悠说道:“韩威,方才你遣小厮告知孤,说有要事相商,所为何事?”
殿下竟首呼他名。
韩威心中一颤,余光恨恨扫了慕容复一眼,彻底将其恨上了。
慕容复,看本官怎么炮制你们慕容家。
收回目光,韩威躬身答道:“启禀殿下,是慕容公子造访,说要为谋反叛乱的逆贼包不同作保。”
慕容复听得心头一惊,韩大人,不是咱俩一起为包不同作保吗?怎么现在成我一人了?
阿碧更是心头一凉,显然刚才公子爷的举动连韩大人都得罪了。
赵楷听了,不急不忙,以杯盖轻刮茶沫,随后浅啜一口。
啧啧道:“韩大人,这黄山毛峰确实香。”
韩威立马回道:“臣立马再去购上几斤上等毛峰,给殿下送去。”
“无需如此。子曰: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孤虽位高权重,但也不敢有丝毫倨傲之心。当以民之忧为忧,以民之乐为乐。”
韩威跪地,诚心叩首,再抬首,己是涕泗横流,感动道:“殿下圣心仁德,亘古罕见。得殿下护佑姑苏,实乃苏城万民之福。”
慕容复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怎么聊着聊着,两人还扯上那些屁民了?
旁边的阿碧看着茫然不知的慕容复,心急如焚。公子爷,这位爷处处都在点你,你好歹给他认个错啊!
眼见赵楷和韩威还要说些那些云遮雾绕的言语,慕容复终于按捺不住,拱手出声道:“启禀殿下。慕容复愿以性命作保,包不同绝无可能参与谋反叛乱一事。还请殿下明察秋毫,放了包不同。”
呵!赵楷不免嗤笑出声。
“你说没有就没有?”
“慕容复愿以性命作保。”
你还是不懂!
赵楷以指叩桌,不急不缓道:“慕容公子,这里是苏州衙署,不是武林江湖。这里不讲江湖义气,只讲大宋律法。有罪则诛,无罪便放。若是包不同真参与朱勔谋反一案,哪怕整个慕容家为他作保,孤也照砍不误。”
慕容复还要说话,旁边己经急得跳脚的阿碧生怕自家公子爷越说越错,踩着小碎步子走到赵楷身前。
身子一递一送,就这么柔柔跪了下去。
娇声凄婉道:“这位老爷,您就当可怜可怜我,放了咱家包三爷吧。”
就这么一位弱柳扶风的娇娘子跪倒在脚下,泪水盈春眸,娇滴滴、怯生生、羞嗒嗒的模样,只要是个男人难免心起怜惜之意。
可他是赵楷。
怜惜自然是怜惜的,可世间女子论楚楚可怜的诱人状,谁能比得上家里的张贞娘。
那可是泪做的婆娘。
只要一哭,金台这苟日的老东西都头大。
唯独赵楷待之如常。
修心修心,修的就是一个平常心。
女人,不仅会影响孤拔刀的速度,也会影响孤攫取最大的利益。
仅仅只是指节叩桌的力度大了些,赵楷己经收回了落在阿碧身上的目光。
一抹微笑,算是对阿碧姿色的最大认可。
然而在商言商,就事论事。
“小姑娘,案不是这么判的。孤说了,这里只讲大宋律法,不讲江湖义气,也不讲你这套可怜可怜我。”
阿碧登时落下一颗清泪来,跌在青石板上,碎成八瓣泪花,泪眼婆娑,呢喃低语。
“这位老爷,您真是好狠的心肠。”
承蒙夸奖,李青萝也是这么称赞孤的。
这时的慕容复,眼看阿碧落泪,盛怒之下,反倒是脑子上线了,站出一步道:“殿下,既然是秉公办案,那按大宋律,我要为包不同鸣冤。”
“若有冤情,自可伸冤。”
赵楷点头认可了慕容复的言语,还没等慕容复高兴片刻,赵楷身子往后仰去,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懒洋洋道:“可在跟慕容公子谈大宋律法前,孤可要先与你说说大宋礼法。”
“韩威!!!”
“臣在。”
“按大宋礼法,凡大宋子民参见亲王该执何礼?”
殿下终究还是没放过这悖逆之徒。
韩威泰然一笑,朗声回道:“启禀王爷。按大宋礼法,凡文武百官参见亲王当行一跪一叩之礼。有功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