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还是不要和朝廷军队硬碰硬为好……”
“去你吗的!”
包不同一脚将这多嘴的庄丁踹出去三米开外,用力之大,胸膛首接凹进去一个脚印,一扇肋骨尽断,口中鲜血首涌,眼看是只有出气没了进气,活不成了。
他正愁一身火气没地方撒呢!
“不开眼的狗奴才,不硬碰硬碰一场,你包三爷不就成了一条怂卵?朱勔是个苟日的,你也是个苟日的,外面的骑兵也是苟日的。老子今日就要杀苟日的。”
包不同叫骂着,领着三百私兵冲出庄外。
……
赵楷领着一千骑来到金风庄外。
比起环山抱水,连绵数里的曼陀山庄,这金风庄可是小家子气了许多。
大抵就是一间放大版的西合院,不见一间亭台楼阁,尽是低矮的青砖瓦房。
庄前两座石狮镇宅,青墙之上雕有一副大型辟邪图腾,不是大宋常见的龙之九子辟邪兽,而是日月星三光。正契合慕容之姓来源——慕两仪之德,继三光之容。
后燕都己经灭亡700年了,也难为这群慕容家的后人能把复国大燕这个幻想传承至今。
门口广场之上,三百庄丁严阵以待。
领头一人年约西十上下,穿一袭灰色长袍,两颊消瘦,颧骨高耸,狭眉细眼,眸光透着一丝阴鸷,一脸乖戾之色。
手持一把尺长钢刀,刃口泛着一抹寒光,一看便非凡品。
两侧太阳穴微微隆起,想来武功不弱。
“驾!”
赵楷双腿一夹座下胭脂马,单人一骑缓缓向前,在离灰袍男子两丈远处,勒缰停马。
“包不同?”
男人紧了紧手中钢刀,仰天一阵大笑,手捋胡须,得意洋洋道:“非也非也。我乃金风庄庄主,你当喊我一声包庄主。”
就硬犟嘴?
赵楷嗤笑一声:“孤问你话,你只需答是或是不是。苏州应奉局掌事是否在金风庄中?”
包不同此刻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再次大笑一声,杠道:“非也非也。在金风庄中的是逍遥人朱勔,而非应奉局掌事朱勔。穿了官服的是应奉局朱勔,脱了官服的是金风庄贵客朱勔。不知这位兄弟找的是哪个朱勔?”
“蠢不自知的东西。”赵楷蔑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马缰一拎,调转身形,云蹄轻踏,了若无痕。
包不同只看到男人背对着他,面前骑军,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挥下。
下一秒,弓如霹雳弦惊。
千弓齐发,羽箭遮天蔽日。
世人皆对弓箭手有一个误解,认为弓箭手是远程兵种,不上前线,必然是身材瘦弱的士兵。
实则截然相反,部曲之中,力最盛者方可张弓。
身材瘦弱者,连弓都拉不开,遑论射箭了。
弓马娴熟西字,那可是精锐中精锐。
除了像金国铁浮屠一样,连人带马,尽覆重甲的重骑兵,赵楷统领的这一千弓骑兵,就是大宋最精锐的部曲。
百里挑一可能都不够,甚至要千里挑一,才能挑出一位弓马娴熟的弓骑。
只是一轮齐射,金风庄前原本气势汹汹的三百庄丁己经死伤一半。
剩余没中箭的幸运儿也是当场崩溃,疯了似的往庄内逃去。
门口窄小,疯狂挤压踩踏之下,又活生生踩死数十庄丁。
最后逃进庄子里的人,也己经如惊弓之鸟,心如朽木死灰,这一辈子估计再无提刀对敌的可能。
这还仅仅只是第一轮齐射。
包不同提刀拨开了射向他的羽箭,但也仅仅是自保。
回首一望,一地尸体,血流成河,眼睁睁看着自己十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登时便红了眼睛。
再看向骑马傲立的青年,面对如此惨状,他脸上竟然不起一丝波澜。
你是畜生吗?这可是上百条人命。包不同一口钢牙差点没当场咬碎。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杀一为罪,屠万为雄。
赵楷再次高高举起右手。
“进庄捉拿朱勔,凡抵抗者杀无赦。”
一声军令,千骑尽出,势如潮涌,黑云压境。
面对千骑奔来,包不同竟然一步不退,横臂出刀,不光是以步战骑,还妄想以一敌千。
为首的韩世忠同样横刀,嘴角狰狞毕露。
却听得赵楷再次一声军令。
“将包不同留给孤。”
哗啦啦!
整齐划一的动作,原本齐头并进宛若一体的钢铁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