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蒙了,放眼天底下,都没这样数数的,你想割朱飞右耳就首接割。
唯有韩世忠大嘴一咧,没有一丝迟疑。
寒光再起。
一片血肉高高飞起,重重落下。
赵楷温醇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落在众人耳中,却好似阎王催命,无常钩锁。
“孤再数到一。下一刀,右手大拇指。”
所谓恶人还需恶人磨。
遇上赵楷这种捉摸不定的暴虐性子,算是朱飞倒了十辈子血霉。
朱飞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赵楷己经开始数起了数。
这次,更是残忍。
第一个数字便是“一”。
朱飞满脸的惊惧,望向男人是匪夷所思的不敢置信。你怎可如何不讲武德?
随即,扯破了嗓子喊了起来:“金风庄。我伯父在金风庄。金风庄庄主包不同从扬州搞回来几个扬州瘦马,这三天我伯父都在金风庄快活。啊……我的手!”
这一次是五根手指齐齐上天。
韩世忠面露愧色:“殿下,不好意思,削多了。”
赵楷淡淡笑道:“倒也不怪你,孤看的清楚,是这贼子乱动,躲了一下,才导致你削多了。”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被围的众人听得汗毛耸立,你们说的还是人话吗?
咚咚咚!
一连串连滚带爬声,整个苏州城官场,前赴后继涌进院来,生怕滚进来晚了,挨上赵楷那一记足可碎石断碑的一鞭。
赵楷也没兴趣再整治这些官僚。
一声喝:“苏州司理参军何在?(宋代官职,专管州一级刑狱司法)”
一名肥圆男子从男人冲到赵楷座下,五体投地,诚恳磕头,高声应道:“臣苏州司理参军王卫在此,还请殿下吩咐。”
赵楷慢悠悠道:“苏州应奉局掌事朱勔,拥兵自重,意图谋反。幸被本王识破奸计,捉其同党,现去金风庄平叛。”
手指点了点那十余人。
“王大人,这些朱勔同党知道怎么处理吧?”
“微臣知晓,先入刑狱,签字画押,秋后问斩。”
“那朱勔谋反叛乱的罪证?”
这不撞在臣的专业上了嘛!
微臣虽然平不了叛,治个罪不是手拿把掐。
当即一叩首:“臣这就去搜出来。”
“懂事。机灵。”赵楷满意地点了点头。
叫过韩世忠,道:“你快马去曼陀山庄,叫花荣带上八百骑兵,火速出发,与孤在金风庄外汇合。”
韩威作为全程亲历者,看着赵楷一手将朱勔打成谋反叛乱的乱臣贼子,只觉得头皮发麻,肝胆俱裂。
朱勔虽然为祸一方,但罪不至死,殿下这番操作明显是冲着灭朱勔九族去的。
韩威想不通赵楷为何要如此雷霆手段,难道他就不怕朱勔背后的蔡相吗?
赵楷拍了拍韩威肩头,笑呵呵道:“韩大人与孤同去平叛。”
不知怎的,如今赵楷笑得越和煦,韩威身子越是抖的厉害。
“殿下,臣科举出身,不通武艺,恐难当大任。”
“无妨,不用你冲锋陷阵。到时,你去金风庄劝降朱勔,若是不幸遇害,汝妻女孤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