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滢拼命忍着，喉间差点溢出声音，眼皮撩起，瞪了许为然一眼，抢过他的手机挂断了。

“许为然，你怎么这么坏？”迟滢控诉。

老实人耍起心眼来一般人真扛不住。

许为然眼里都是笑，一只手搭在她腰间，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到底谁更坏？你在旁边看热闹看得很高兴？”

迟滢略心虚，一下没了气势，笑着伸出手抱住他的腰。

许为然刚要把手机放下，铃声再度响起，犹如魔音贯耳。他皱了皱眉，低着眼看迟滢：“不是说不接就会一直打来，我接了怎么还这样？”

迟滢只顾着笑，装无辜：“我不知道啊。”

许为然看着屏幕上的来电备注，一阵头疼，眼里的笑意化为浓烈的不耐烦。

跟迟滢相处的时刻，他不想任何人来打扰，事先就跟助理交代过，不是要紧的工作尽量不要找他，哪能算到会被柯今雪三番两次扰乱。

许为然接起电话，语气没之前那么平淡，生人勿近的气息很浓：“还有事？”

听出他话语里的冰冷，柯今雪愣了一下，热情减半，讷讷地说：“刚刚突然断线了，我以为是信号不好，所以打过来问一下。那个，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有话不如直说。”

“许为然，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柯今雪被逼得打起了直球，“上学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你那时候比较冷漠，我没敢接近你，正好现在彼此都是单身，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接触一下。比起陌生人，我们好歹是同学，关系亲近一些。我不是要你立刻接受我，也许在相处的过程中你会发现……”

“我不是单身。”许为然冷不丁地打断她，“我有女朋友了。”

对方把话说开了最好，拒绝起来更方便直接，不必兜圈子。

柯今雪被他的话堵得猝不及防，大脑停滞了好几秒，第一个跳出来的想法是许为然为了拒绝她编出来的谎话。

上次同学聚会上他还没有女朋友，这才过去多久？

“你……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柯今雪质疑的语气太过明显，显然还没对他死心，“既然是我先动的心，单方面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就得拿出态度，我可以追……”

许为然揉揉眉心，再次打断：“我没跟你开玩笑。”

他的耐心所剩无几，盯着面前的迟滢看了两秒，把手机贴到她耳边：“你来跟她说。”

迟滢懵了，指着自己，脱口问道：“我说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了……

她的声音被电话那头的柯今雪听见，过了几秒，柯今雪辨认出声音的主人，一字一句饱含诧异：“是、迟、滢、吗？”

无人回应。

电话最终被柯今雪挂断了。

迟滢摸着额头干笑，她没想到柯今雪会这么执着，许为然都说了自己有女朋友，她却只当对方是变相的拒绝，仍然不肯放弃。单从这一点看，其实她勇气可嘉。

爱情面前，人人平等，谁也不比谁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