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若即若离地蹭着，像蜻蜓一下一下点着水，痒丝丝的，迟滢的呼吸很慢，心跳却相反，很快很快。

身体的反应那么真实，后颈到尾椎之间酥酥麻麻，像电流窜过，指尖忍不住收紧，牢牢抓着他的衬衫，抓出一堆细小的褶皱。

分不清掌心的濡湿是汗还是未蒸发的水。

许为然并不着急进攻，他克制着小心翼翼地亲着她，覆下的眼睫乱颤，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的一片阴影也跟着轻晃。像极了仲夏夜，路灯下，风吹树影婆娑。

迟滢先忍耐不住，推开他，绵长地换了一口气。

许为然眼底迷离，像喝醉了。可他分明滴酒未沾。

迟滢靠着他，酝酿了好久，稍仰头在他耳边问：“你不会伸舌头吗？”

许为然微微低着头，下巴抵在她额头上，不知是笑了还是没笑，气息乱乱的，回她：“不会。”

迟滢：“……”

脸颊蹭着她的脸颊，许为然低声说：“你教我。”

迟滢：“……”

他们是不是拿错了剧本？

迟滢心想，你不会，我就会了吗？

我看起来像是很会吗？？？

乱想了一堆有的没的，迟滢深呼吸，鼓起一股劲，凑上去亲他的嘴唇，试探着深入。

耳边能明显听到有些重的呼吸声，是他的。

迟滢有些得意，偷偷扬眉，看来她还是有天赋的，在这方面。

只是没过多久，主动权就被夺去，她渐渐觉得不太美妙，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少，几近窒息。

她下意识用指甲掐他的胳膊，许为然感受到疼，稍稍放开她。

迟滢得以呼吸新鲜空气，还有了新的疑问：“你不会翻面吗？”好歹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和时间。

许为然像是听到了外星语：“翻面？”

他努力思考这两个字的意思，还是难以理解。

迟滢被他茫然的表情戳中笑点，突然就笑得不行，额头抵在她胸膛上，身体仍随着笑声轻轻颤动。

“你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迟滢说完，抬起眼，脸颊因方才的亲吻而浮出红晕，她搂着他的脖子再次亲上去，脸偏向一边，亲了会儿，转向另一边，给他示范得清清楚楚。

“这样，明白了吗？”迟滢眼里装满笑意，黑亮又水润。

许为然没吭声，低头看了她一会儿，他曾见过她与另一个男人举止亲密的画面，这样的温柔甜蜜，她是不是也给过别人。

自知没资格过问她的过去，是他当初拒绝她在先，纵然悔恨，也断然没法要求她这么多年等着自己。

迟滢值得被爱。

不是他，也会有别人。

是他非她不可。

迟滢眨眨眼，伸手在他眼前晃，笑着揶揄：“在想什么？不会吧，难道猪跑也没见过？”

许为然回过神来，手掌控住她的后颈，低下头，嘴唇在她鼻尖上亲了下，很快落到下面，她的唇上。

不再犹豫、不再试探、不再徐徐图之，一挨上就带着侵略的气势攻城略地。

迟滢招架不住，转瞬就体会到了与之前相同的喘不上来气的窒息感，后腰长久地硌在流理台边，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