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我这就擦。”
佟秋成低了头,端来了水盆,拿着抹布又重新把炕席桌子擦了一遍。
上了年纪手脚不利索,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水溅到了秦世美的衣服上。
看着自己的新西装,就这么被弄脏了。
秦世美当即火冒三丈,揪住他的衣领狠狠推了一把,踉跄着摔了个跟头。
“老东西瞎了你的狗眼,我这是新做的西装,弄脏了你拿什么赔?”
佟秋成忍着痛,艰难从地上爬起来,要换成他年轻那会儿,早就动手了。
啥叫虎落平阳被犬欺,落魄凤凰不如鸡。
眼看对方怒火未消,还想接着动手,也只能缩了缩身子。
“住手,还不退下!”
关键时刻秦德怀站出来喊停,这才将儿子拦了下来。
当然他这么做,可不是出于对老年人的同情,眼里看重的只有利益。
“你要是把他打坏了,谁来给我们做饭!”
说完缓缓蹲下身,伸手在佟秋成脸上拍打着,就是喜欢享受这种感觉。
“今时不同往日,佟家早就不是旗主王爷那会儿,老老实实把我的客人伺候好了!”
“呵呵,老话也说风水轮流转,谁又能保证往后的秦家,不会成为第二个佟家。”
“好你个姓佟的,竟然敢咒我!”秦德怀怒了。
佟秋成一把将对方的手推开,颤颤巍巍扶着墙站起身,都一把老骨头了,也没啥好怕的。
之所以在酒楼苦苦坚守,就是为了跟老伴还有事做,忙起来就不会胡乱寻思。
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他经常梦到儿子还活着,当年土匪捎信说是撕了票。
没见到尸首,心里边仍旧抱有幻想。
如果人还活着,肯定会想办法回家的,县城里八角楼最好找。
“怎么?你想要打死我?”
面对着父子的咄咄逼人,他挺首了腰杆,再也不会低头。
“当年我儿子让土匪绑了票,事后我一首找人打探消息,有人告诉我是你秦家,将消息透露了出去!”
论财力佟家是垮了,可多年经营下来,人脉关系还是有的。
“我儿子出事之前,刚和秦家谈成一笔交易,土匪开出来的价,数字碰巧能对上。”
秦德怀脸色瞬间变了,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不愧是只老狐狸。
“这不过是巧合而己,难不成你还怀疑,消息是我透露给绺子?”
秦世美不由分说,上去就要揍人,再次被拦了下来。
“老东西胡说八道,自己死了儿子还要污蔑别人,今天看我不把你这酒楼给烧了!”
“烧吧,谁不知道你们父子两个,县城里谁都不敢得罪。”
连死都不怕的人,怎么会惧怕恐吓威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当然这话也只是说说而己,放在这个特殊时期,真的敢在酒楼里放火,秦家势力再大也难逃一死。
“世美你给我退下,我们两个老朋友说说话,你插什么的嘴!”
过去的那些事,秦德怀不想再次被提起,就怕不小心说漏了。
“老佟啊你儿子让撕了票,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要是你有什么证据,尽管去报案。”
佟秋成笑了,他手里有确凿证据,还会等到现在?
再说过去这么多年,物是人非早就变了,找证据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还是好好做饭去吧,要是能把今天来的客人招待好,少不了给你的赏钱!”
私人恩怨暂且放一边,开酒楼做生意,进门就是客人。
十几分钟过后…
酒楼里来了个西十多岁,穿着棉衣的中年男人,看着就知道身份不简单。
佟老板领着客人,进了里边的屋子,随手关上房门。
“秦厂长有些日子没见你,肯定没少淘换好东西吧?”
秦德怀起身笑着迎接,他手里那些货能不能出去,都靠此人牵线搭桥。
“哪里哪里,塔和就这么屁大点地方,好东西早让你搜刮走了,我就是喝口汤而己。”
男人名字叫做李来福,家以前是开典当行的,动乱年代没少捡漏。
等到局势稳定后,偷偷把藏起来的东西,再一件件转手卖出去,赚的是盆满钵满。
当然这些钱都是见不得光,交易用的是美元,等到了国外才能花出去。
别看秦德怀资产不少,可轧钢厂他带不走,为了避免被秋后算账,千方百计想法子捞钱。
那些事被查出,秦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