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好大的口气,得不到还想明抢是吧?”
林北冷笑着,自己跟这位老厂长素不相识,竟然威胁到他的头上。
“你最好不要小看了他,秦德怀在县城的势力很大,私底下养了些地痞流氓。”
朱二喜在轧钢厂待了几年,平日里不好好工作,就喜欢搁厂里面瞎溜达。
偷看女工上厕所,尾随漂亮的女工,要么想法子顺点东西出去,偷偷卖到废品站。
好几次发现,外边那些地痞流氓,背地里跟老厂长见面,而且几乎每次不空着手。
“按照你这么说,这位老厂长放着好好的轧钢厂不经营,为什么要跟那些人搅和在一起?”
要知道在这个特殊时期,有些事情极其敏感,社会治安抓的比较严。
那些个街头的小混混,地痞流氓啥的,逮着就要被关进去从重处罚。
林北有点搞不懂,不好好经营轧钢厂,何必要给自己身上抹黑。
这会儿朱二喜变得警惕起来,瞅了眼外边没啥人,有些话才敢放心说出口。
“我在县城认识个朋友就是地痞混子,说是秦德怀让他们搜集值钱的宝贝,带过去就能换钱、换粮票。”
话说到这儿,好像有点眉目了。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别看现在那些古董啥的卖不出去,往后推几十年价格一路走高。
有些人脑瓜子灵活,趁着这会儿偷偷摸摸搞收藏,等政策放宽再出手,利润大到无法想象。
就连林北也动过这个心思,隐藏空间就是最好的藏馆,除了自己谁都别想找出来。
而且这个年代,粮票才是硬通货,许多流落民间的古玩字画,极少的代价就能换到手。
“原来这位老厂长,背地里搞起了收藏。”
以为就是单纯的爱好,或者是出于商业目的,存起来等着以后升值。
接下来朱二喜一番话,彻底撕碎秦德怀虚伪的面孔。
“你想的太简单了,老厂长养着那些地痞混混,乡下谁要是带了好东西进城,立马就会被盯上。”
不单单是古董瓷器这些,什么值点钱的人参鹿茸,熊胆、熊掌、虎鞭这些。
这不由让林北想起,此前自己在药铺遇到的混混,说是要看货其实是要明抢。
而且林业局的办事员也说过,城里有一伙人,专门盯着那些乡下来出货的山民。
当时还以为吓唬他,不让私自出货,如今看来确有其事。
“别管在村里有多大能耐,你是斗不过他的,还是老老实实把院子让出来吧。”
朱二喜并非好意,只是想借用老厂长,来打压林北的气焰。
让他知道将要得罪什么人,一个村里的山民,根本没资格跟人家作对。
听完林北总算明白,为啥那位老厂长会盯上自己家,原来是奔着林家最后家底来的。
这会儿他举起手,朱二喜吓得立马缩着脖子,也不敢有所反抗。
“放心我不打你,顺便你还要帮我给他带句话,有啥招数尽管使出来,我接招就是!”
两世为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什么狗屁轧钢厂的厂长,惹急了老子,厂子都给你掀了。
朱二喜当然很高兴,自己肯定对付不了林北,有老厂长出面,这事儿就简单多了。
最后一家三口离开大队,边走朱贵边用脚踹儿子,嘴里骂骂咧咧。
林北再次找到老支书,将介绍信掏出来,给大舅落户。
屋里老支书翻出户口簿,将大舅跟舅奶的名字写上,等下次去县城报上去就行。
“想不到背后是那个人,秦德怀的祖上,跟林家是多年世交。”
老支书叹了口气,看样子这回混小子有麻烦了。
“世交?”
“对,想当年秦家也是从关内跑过来,来这地方的淘金人,发了财就跑到塔和定居。”
“怪不得他知道林家的底细,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老帮菜藏了东西,就连娘都不知道,那个秦德怀却打上房子的主意。
看来少了的那个大碗,基本能确定是卖给了秦家。
“小子你得当心些,估计这个秦德怀不是啥好东西,没准会对你下手。”
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老支书不由心生担忧,多提醒几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小小的县城里,他还真能只手遮天!”
先把该办的办完了,看时间己经是上午十点半。
也不知道大舅带着枪进山,有没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