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董氏扶董江氏进了屋,叫下人上了早点,董江氏摇头,说吃不下。,6/1′k^s¨w′.`c\o′m,
陶董氏皱着眉冷声冷气道,“你没照镜子吧?你现在都快瘦成人干了,不吃就走,别指望我能救你丈夫和儿子。”
董江氏这才勉强提了筷,吃完,才想起女婿来,“阿銮呢?”
“不凑巧,前些日子天津码头到了一条船,他过去理货了,我爹和我弟什么情况,你打听清楚了吗?”
董江氏想起这事来,就要哭,“说是什么私下倒卖军火,我觉得是有人背后耍坏,现在到处都是土匪,会没枪?还有那洋行,都光明正大的卖枪,也没见拿人啊。”
“你不知道,为了你五姑姑,你爹和你弟,把黄氏族人得罪惨了,尤其是黄争祥和黄争志那一起子小人,我估摸着就是他们在报复你爹和你弟。”
“又来了,又来了,什么都往你没血缘关系的亲戚身上安,证据呢?”董江氏头疼的看着亲娘,“这种没边没际的话,咱能不说吗?除了得罪人,有什么用?你刚不是还说我表妹帮忙了吗?具体啥情况啊?”
董江氏绷着脸,想了好一会儿,才模糊不清的说道,“你表妹在贝满女中上学,那里面都是高门家的小姐,听你五姑姑说,她们干活的那铺子,就是一个姓宋的小姐开的,你表妹托宋小姐的哥哥打听的。¢q\i!u*s-h¢u?b·a′n¢g,.¢c_o¨m`”
“说你爹和你弟弟犯的事挺大的,花钱也不能放出来,最多只能判年头少点。”
“我一想不行啊,你弟还没娶媳妇,这坐了牢,以后还有哪个好姑娘愿意嫁给她,我一生气就回娘家了。”
陶董氏深深吸了口气,“现在到处打仗,军火是最重要的军需,我爹和我弟弟要真碰了,凭咱家没钱没势的门户,想出来,太难了,万一被人拿去顶罪,没准都活不了。”
“啊?这可怎么办!我的老天爷,你表妹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要去找她,她不能骗我啊。”连日脑中一首绷着弦的董江氏,听到闺女说丈夫,儿子活不下来,一下子受不住了,趴桌子上就哭嚎起来。
陶董氏连忙安抚道,“你别着急,只要没定罪,就有希望救出来,我表妹托的那个人什么级别?”
这话把董江氏问住了,“我不知道,她没说。¨零^点·看^书¨ +追^最\新/章!节~”
陶董氏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这是你的事,还是她的事,她没说,你不会问啊?”
“还有你求人办事,还要别人的钱,你做事也太不讲究了,这让人怎么瞧你,谁还愿意跟你来往?!”
陶董氏训了董江氏一顿,又仔细问了舅家的事,待到下午三西点,命下人备了马车,朝灯市口大街去了。
黄婉贞做完家教,回到吉祥堂,还没喝口水,就被秀竹叫去了鸽子胡同后院。
“表妹,你这每日都吃的什么,怎么越长越水灵了。”陶董氏一见黄婉贞进来,连忙迎了上去,拉着黄婉贞的手,夸张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黄董氏身为母亲,说话就没那么客气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你舅妈和表姐,等你半天了。”
黄婉贞笑着解释,“我既没有千里眼,也没有顺风耳,哪里知道舅妈和表姐过来了,快坐,让秀竹出去买些新鲜果子来。”
不等两人坐下,董江氏着急忙慌,说,“婉贞啊,你二舅和表哥那事,我年纪大了,没听明白,你表姐想跟你问问情况。”
黄婉贞早就猜到她的来意了,这时听她提起,立马肃了面容,口吻非常重视,“表姐,我帮忙打听这事,都过去半个月了,当时宋警正就说,主犯跑了,舅舅虽然是从犯,可上头对这事非常重视这种事得早做打算,运作的越早,判的越轻。”
说着,黄婉贞哀叹一声,“唉!你想啊,那主犯跑了,上头要怪罪下来,下边的人难免要选个替罪羊报上去。那有关系,有背景的,都提前运作好了,那替罪羊就只能在剩下的人里选。”
黄婉贞越说,脸色越凝重,最后整张脸都红了,“我当时心里非常着急,舅妈说要去托别人,我娘还给了三百多块大洋,我猜舅妈定是认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我们出不了大力,出点钱,救出二舅和表哥也好。”
“怎么?到现在,我二舅和表哥还没救出来?这可如何是好啊!要是被安上主犯的名头,那我二舅和表哥岂不是要……”
未尽的话语,让董江氏急的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五姐,你可得救救我家老爷和瑞鑫啊。”
黄董氏忙攥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