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领班侍卫眼高于顶,话中满含讽刺。他自顾自地找了把椅子坐下,盘问道:“家里可还有其他人?”
“哦,小人有一儿一女,女儿已经出嫁,小儿子去山西办货去了。至于我那老太婆,前几天她娘身子不适,回了娘家,所以这屋子现在就我一个人住。”曹掌柜回答道。
领班侍卫听了,用鼻孔发出一个音,不再理会他。
侍卫们散开后,整个屋子皆传来“乒呤乓啷”的搜查声。曹掌柜听得额头青筋直突,垂在身侧的手不动声色地捏成拳头。
片刻后侍卫们搜查完毕,快步走进堂中前来复命。
“报告头儿,里屋没有。”里面的侍卫首先回道。
“院子里没有。”外面的侍卫也跑进来回复道。
“楼上也没有。”
领班侍卫用余光扫了眼屋内的众人,再仔细打量了下厅堂,见厅堂陈设简单,倒不是能藏人的地方,大手一挥示意手下撤退。
曹掌柜见此,不由舒了口气。可正当他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打算送他们出去的时候
,前面的侍卫突然停了下来。曹掌柜胆战心惊地走过去,却看见领班的侍卫眼神直直地盯着桌上的一个箱子,正是柳大夫带过来的那个牛皮药箱,刚才惊慌之中竟然忘记把它藏起来了。
曹掌柜脸色苍白,心如擂鼓地看着领班侍卫用冰冷的佩刀掀开药箱的盖子。箱子里面放着几个写了药名的小瓷瓶,几块棉布,一套银针,以及其它常用的医用器具。如此平白无奇的一个药箱,那个领班侍卫瞧见后眼睛居然亮了起来。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转身缓缓地走向曹掌柜。曹掌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身子不知不觉地往后退避。
领班侍卫朝着他走了几步,突然“哐”地一声抽出手中的佩刀。曹掌柜还没有反应过来,脖子上已经架着把明晃晃的白刃。领班侍卫神情凶狠之中又带了些抑制不住的兴奋,对着曹掌柜威逼道:“说,把人藏哪儿了?”
曹掌柜再有胆量这会儿也吓得魂飞魄散,他这条老命没了也就没了,可他的妻儿该如何是好?他惊惧惶恐之中,不知不觉地膝盖一软,慢慢地跌坐在地上。
“还不从实招来,是要把你带去廷尉衙门受尽一百八十道酷刑才肯招吗?”领班侍卫面目变得更为狰狞,在火把的映衬下,仿若地狱之中的修罗。
“我,我。”曹掌柜被吓得嘴唇直哆嗦,想要辩解却根本没法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领班侍卫见他这幅样子,头一仰对手下的人下令道:“把他给我带走。”
旁边的侍卫听令后,跑过去支起曹掌柜的胳膊,从地上将他架起。
曹掌柜知自己再不说点什么,他们定会将他拖走,于是急急喊道:“官,官爷明鉴。小人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人,小人不是坏人哪。”
领班侍卫走到他跟前,狠狠地抓起他的下巴,微眯起眼睛,冷冷地说道:“官爷们在抓刺客,而那个刺客逃走之时也带着这样一个药箱。现在药箱在这里,你说,人呢?”
“人,人......”曹掌柜一面哆哆嗦嗦地回话,一面搜肠刮肚地想对策,突然他急中生智道:“小人当真不知道您说的刺客,小人是开药铺的,平时无事又爱钻研些医术,家里有个药箱又有什么稀奇的。”
领班侍卫听完他的解释后,神色微变,继而从头到脚打量了曹掌柜一遍,见他双腿微颤,脸上铺满小民百姓受到官员询问之时所特有的惶恐。若排除先前猜测的可能性,此人倒真的很难和易云先生联系起来。
领班侍卫心中摇摆不定,转头望向旁边的亲信,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些信息。
那个被他瞧着的侍卫点了点头,上前一步道:“他确实是东大街德莘堂药铺的掌柜,我前几天去那里抓过药。”
领头侍卫将信将疑地将手中的刀归入鞘中,却依旧凝视着曹掌柜,仿佛打算要从他的神态中查出端倪。片刻后,旁边有一个年轻侍卫按捺不住建议到:“头儿,这老头看着胆小如鼠,实在不像,且这屋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我们都搜查过了,并没有要找的人。现在离卯时只有一个多时辰了,到时候城门一开,守城的可都是国舅的人马,只怕......”
年轻的侍卫没有再往下说,领头侍卫却已经下定注意,他们必须在城门打开之前抓到人,否则这次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就很有可能失去。
“走。”领班侍卫大手一挥,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其余的侍卫则是迅速地跟在其后。
良久之后曹掌柜方才意识到自己当真躲过了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