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悄悄告诉你一件事。本文搜:狐恋文学 hulianwx.com 免费阅读”
温良玉被她这举动也弄得有些好奇,配合地凑近她。
“清明前后,鬼蜮并没有多少鬼怪,自是可以畅通任行,你便一直往前走,要不了多久会见着一个卖糖水的老婆婆,你什么也别说,就坐到摊子上,说要一碗刚刚出锅的甜水。”
“待到她递给你,便一口闷下,别乱问也别乱看,之后你便会感到一阵晕眩,昏睡过去,再醒来便会身在万灵河上的小船里,那小船会一直带你到妖界了。”陈语山得意洋洋道:“这法子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一常年窜行在人妖两界的鼠精口中撬出来的呢。”
温良玉一喜,却仍小心地询问清楚:“卖糖水的老婆婆?长什么模样?”
陈语山想了会:“我也不知,但那鼠精说等到了鬼蜮,一眼便能认出她。”说着,她拍了拍温良玉的手臂,笑着道:“你放心,那鼠精便是靠着那糖水婆婆来往人妖两界,应是不会有什么蹊跷。”
温良玉稍微放下了心,又与陈语山闲说了几句,便看着她坐上了回去的马车。
回了殿后,谬尔不见踪影,而裴持则坐在桌前,沉思地看向摆成一团的泛黄纸钱,末了又捻起几张,另一手拿起剪子比对了着。
她径直坐到他对面,疑惑道:“是要祭祖吗?怎么摆了这么多纸钱?”
裴持见是她,脸上冷淡的郁色褪去了些,唇角似有若无地浮起了笑,道:“方才那狐妖说,你我凡人之躯是进不了鬼蜮的,需得糊些纸人,到时你我混在其中骗过鬼蜮的守门人。”
“可是我粗笨,实在不知该怎么剪。”他眨眨眼,有些苦恼地捏着剪刀。
“这有何难?”温良玉拍拍胸脯,很是自信地将剪刀接过去,指尖挟着剪刀“咔嚓”两声便将黄纸一分为二。
黄纸碎成几片飘落在桌上,将整洁有序的桌案弄得乱七八糟。
莫说人状了,连个圆形都没有。
她尴尬地放下剪刀,嘀咕道:“这、这剪刀有问题,咯得我手不舒服。”
裴持唇角笑意扩大,忍了会才轻咳着附和她:“对,我也觉得剪刀不称手。”
他默默将纸钱全拽到自己身前,琢磨着打量了会,指尖便捏起剪刀,几下手中便出现了个大概的轮廓,将两边折到一起后捏住,又捻起一旁沾有米糊的木棍小心地黏在纸张衔接处,再用朱笔为其点上五官。
没一会,一个略有些* 粗糙的纸人躺在了桌上,虽还有些简陋,可勉强能辨认出人形了。
温良玉惊叹了声,帮不上忙只得在旁帮他将纸人放好,做些简单的活计。
远远瞧着,两人对坐在桌旁,窗外春光柔柔洒落在面庞上,隐约透出昏黄又美好的氛围,一派静谧祥和,叫人一瞧便心生向往。
张瑞本端着茶水,站在殿外左右为难要不要进去禀告,待看到两人手中摆弄的东西,眼珠差点都要瞪下来了。
这、这新婚第二日,墙上囍字还没拆下来呢,怎地玩起民间上坟烧的纸钱了!
他不再犹豫,连忙上前打断两人:“殿下,宫里方才传出消息,七皇子重病,太医说怕是要不久于人世了。”
裴持握剪的动作一滞,半晌才波澜不惊地出声道:“父皇知晓了吗?”
张瑞摇摇头:“陛下身边的人全换下来了,传不到他耳朵里,不过……皇后怀疑是殿下对七皇子动的手脚,正闹着要见陛下呢。”
裴持嗤了声:“由她去。一个病弱连话都说不通顺的孩童,真当旁人都与她一样蛇蝎心肠。”说着,他淡淡扫了一圈,从扎好的纸人里抽出一个最粗糙的,递给张瑞道:“待到七皇子发丧了,你将这送去,就当孤这个做皇兄的为他祭拜了。”
张瑞迟疑地接过,强忍了好一会才将嘴边劝诫的话塞回去。
殿下好不容易才和温娘子这般安详又亲昵地相处,他还是少给殿下找不痛快了。
他转身便要离开。
可忽地,背后响起一道幽幽声音道:“过几日我会离开京城,归期不定,但若一月未回来,你便去寻永嘉,以她为主。”
张瑞愣了瞬,好一会反应过来殿下是什么意思,他转身,怔愣道:“殿下……”
裴持依旧垂首专心糊着手中纸人,乌黑碎发随风动着遮住了眼尾,叫人瞧不清神情,他只淡淡启唇:“下去吧。”
张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默着告退了。
温良玉正摆弄着做好的纸人,听到他的话,动作忽地停下了,眼皮垂着却又不知该如何言语,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裴持——”
还没出口,便被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