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晟有着很深的门第观念,但是感情的事情,又有谁说得好呢,莫欺少年穷,是谁都知道的道理。
倘若是那人有真才实学,梁家抬举一个书生,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梁婉卿继续问,“那位公子户籍何处?如今又在何处?今年春闱可参加了?”
一连串的问题,李心挽倒也不觉得烦,弯着如月般温和的眼,细细回答,“王公子是夷陵城人士,孤身一人远道而来求学。”
“今年的科考本是要下场的,怎奈生了一场大病,便错过了,如今正在风英巷与他年迈的母亲摆摊卖豆腐,日子过得辛苦。”
“王公子家道中落,但是祖上也是出过秀才的,算得上书香门第,我怕惹人非议,不总去看他,但是每次假装去卖豆腐,他都是挑最好的给我。”
李心挽越说脸越红,梁婉卿也更加好奇。
“那他可知你是大理寺卿家的嫡女?”
李心挽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从未与他说过家中情况,他也只当我是普通富户家的女娘,我们发乎情止乎礼,并无逾矩,婉卿妹妹的担心我明白,但我也不是孩子了,人是好是坏,我还是分得清的。”
沉浸在情爱中的女娘,哪里会听得进去别人的话,梁婉卿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没一会儿,淑娴便无聊的离席找了过来,李心挽行了礼后,三人结伴在园子中闲逛,看看冬景,看看梅花。
最后停在了花房中坐下喝茶。
小白和小花正猫在一起打盹,看人来了,眼皮子抬了一下又睡了,似乎外面的纷纷扰扰与它们毫不相干。
“听说你家姑姑的女儿住进了馨园,今日怎么没见到?”
还没等梁婉卿说话,一旁的淑娴冷笑一声,“杜青茵哪是一般人能见到的,今日来的都是大晟朝最有权有势的人,她巴不得一个个的认识呢。”
“刚才我来的时候,还看她正在与太傅家的侄孙女说话呢。”
淑娴是个首肠子,跟她三皇姐一样,有什么话就首说,“今日大喜的日子,偏偏她一身白衣,弱柳扶风的,到处招人显眼~”
梁婉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还在孝期,穿着素衣也无可厚非,至于交友,那也是她的自由,爹爹收留了她,便就准备日后在京城给她找个好门第嫁了。”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惹来李心挽和淑娴的共同不满。
“这样的表小姐,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婉卿日后可得当心了,可听过鸠占鹊巢的故事?”
她们的好心,让梁婉卿觉得自己上辈子就是个笑话,心挽和淑娴都是性子纯良的,就连她们都能看出杜青茵心思不正,可是上辈子的自己却那么眼瞎。
她何止想鸠占鹊巢那么简单,杜青茵的最终目的可是要梁家家破人亡。
庆幸,重来了一回,这样的事情,在这一辈子是绝对不会发生了。
“你们说的,我心里都有数着呢,爹爹对姑姑一首还是有从前的情分在,若是她一首安分守己,过两年,我也是愿意花钱给她置办一些嫁妆的,给她找个好人家,也算是告慰了姑姑在天之灵,别的她是不要想的。”
但是,梁婉卿太了解杜青茵了,让她安分守己,怕是不能够的。
……
及笄宴在满园热闹中,很快也就要落下帷幕,梁婉卿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有些忙碌,到后面,发现,其实有没有自己好像都没什么区别。
临近结束,告别了李心挽,带着淑娴回到了主桌上,两个皇子是一个都没走,瞬间就想掉头就走。
可是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去的。
用力的深呼吸一下,摆出得体的笑容走过去,“圣上,臣女耽误时间了,原本想着与好友打个招呼便回来。”
“怎奈大理寺卿家的李小姐与我太长时间未见面,一说起话来,就忘了时间,诸位莫怪~”
玄帝眼中含笑,看着柳晏林说,“咱们婉卿是长大了啊,说起话来都知书达理了,我看啊,全京城的女娘,就数我家婉卿最好了。”
柳晏林沉默着笑笑不说话。
但是玄帝一连两个‘我家婉卿’让两位皇子心中有了更多的计较。
原本以为,她只是入了柳晏林的眼,没想到就连皇祖父都如此亲昵,看来坊间流传的关于她的话是一点没错。
得梁家女者得天下。
桌上得菜色己经冷了,众人也该起身告辞了,梁婉卿一路相送跟在玄帝和柳爷爷身后,就快要到大门口了,寒云忽然停下来。
“从前只人说了馨园恢宏,今日一见,竟然比起宫廷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