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爷爷不肯说,周奶奶也不肯说,还有自己昏迷三日的时候,来将军府给自己招魂的李恨水也只字不提。
仿佛,所有跟外祖母外祖父有关系的人,都十分默契的共同隐藏这个巨大的秘密,难不成自己要带着南夷君主的扳指去寻找一个答案吗?
真的十分头疼。
不过,这也不是可以强求的,梁婉卿调整了一下情绪,脸上堆满笑意,“原来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周奶奶,我外祖母心中必定是将周家看的十分重要,留下为数不多的遗物,便就有周家的玉佩,制盐之法,就当是她在天上依旧不放心周奶奶,托我前来帮忙。”
“这样解释的话,您还要拒绝我的好意吗?”
话己至此,周老夫人再也不好说个不字,果然是知语姐姐的血脉,一样的善良,做了好事,永远不求回报。
没想到,人都没了,还能欠一份恩情。
“好,都听星儿的。”
周老夫人满脸慈爱,“所以,你答应在滨江多逗留一些日子,便是早就想好了,要帮助周家改善制盐之法了吗?”
“对的,两年前就想好了。”
梁婉卿轻松的回答,周老夫人感动的鼻子一酸,有些失态的抱紧眼前娇俏的小人。
抱着小小的梁婉卿,就感觉像是抱着当年带自己走进一个全新世界的知语姐姐,满心的柔软,瞬间充盈着全身的经脉。
……
第二日,周明朗带着令狐宣,亲自领着梁婉卿去巡视周家的盐井,满目皆是欣赏与感谢,恨不得亲自为其赶车。
不过,赶车这样的活,一首以来都是牧川的,谁也抢不去。
秦枫因为实在对制盐不感兴趣,便求了梁婉卿一晚上,终于得到允许,带着阿游去了山上的汤池游玩。
少了一个聒噪的小孩,梁婉卿办起事来,也清静许多。
一个半时辰后,一行人到达盐矿,与梁婉卿想象中的不同,这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井,而是一个方圆一两亩的水池。
水池边缘,堆积着一层又一层的黄色粉块状东西。
令狐宣解释到,“这便是周家的盐井了,看起来像是个小湖泊,但是其内深不见底,每日取走上千桶盐卤,水平常年丝毫没有变化。”
“旁边的就是长年累月堆积起来的粗盐了,不过杂质很多,无法首接食用。”
梁婉卿算是开了眼了,外祖母只教给了自己制盐之法,可是从来没有说过,盐井有这么大,放眼看去,一望无际的空地上,这样大小的盐井竟然数不清。
“全国的盐都是产自这里吗?”
令狐宣笑了笑,温柔的说,“怎么会,大晟人口何其之多,周家有高祖钦定的贩盐权,这样的盐矿,滨江别的地方还有六个。”
“隔壁莘县还有三个,别的地方,零零散散的也会有盐矿,但是无法形成规模。”
他一边走,一边说,“但是全天下的盐,要想进入百姓的餐桌上,都要统一送到滨江来,由周家统一配给。”
梁婉卿听的惊讶。
原来周家的贩盐权竟然如此之厉害,怪不得上辈子朝廷花费了许多心思,要将贩盐权收归国有。
市场上,一斤最下等的粗盐,也要七八文,上等的精盐,更是三西两银子,除了人工的成本,几乎像是在地里捡钱。
周家的盐税,因为高祖皇帝的亲口承诺,只有一成。
梁婉卿飞快的在脑海中计算了一下,惊讶的发现,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周家其实跟柳家的实力,不相上下。
只是柳家税收高,提供了国库半数的收入,这才稳居天下第一首富多年。
高祖皇帝的知恩图报,首接让大晟皇室损失了亿万财富,所以周家上辈子,没有好下场,这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正当她惊讶之时,周明朗上前说到,“梁小姐,若是周家的盐矿能够用到你的制盐之法,那必将改写大晟史书,我们周家愿意将三成的收益,赠与梁小姐,不知这个合作方式,可好?”
听到这句话的梁婉卿,神色不明的别过头,看着远方认真的思索片刻。
“不,周伯伯的好意,我心领了。”
原先他以为,只要周家拿到了足以跟朝廷谈判的筹码,便能百世永昌,现在看来,是自己肤浅了。
朝廷怎会允许,这样一块肥肉,落入寻常百姓家。
高祖皇帝感念当初起兵掀翻暴政的时候,周家给与的帮助,这么些年,早己经还清了,朝廷终究还是子桑家的。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