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钥匙交给梁婉卿后,两人便开始往回走,路过吉水巷的时候,梁婉卿突发奇想,想去看一看二房到底在作什么幺蛾子。
于是对着柳景程说,“我将母亲的一个铺子,租给了二叔,有一个月了,一首不知道他做的是什么生意,今日正好路过,可愿意陪我去看看?”
柳景程当然没有什么意见,他虽然平日里还算挺忙,但是今日一整天都是为梁婉卿空出来的。
“好啊,既是你二叔,我路过自当去拜见一下。”
他在京城的时间不多,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家污糟的情况,梁婉卿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便让马夫将车停到一旁。
只是刚刚走下马车,就敏锐的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混合着女子的脂粉,十分难闻。
好像是五石散。
梁婉卿脑子里忽然一阵五雷轰顶,梁怀瑾难不成脑子坏了,专门开了个店供人吸食五石散吧?
朝廷己经开始注意到了,市面上售卖五石散的商户,己经开始东躲西藏,他竟然还敢摆到明面上来。
真是无知者无畏。
看出了她的脸色有些不对,柳景程关切的询问,“婉卿,你还好吧?怎么不进去?”
站在门口的梁婉卿脚步顿住了,如今梁怀瑾己经回并州读书了,这个铺子的管事,肯定是梁光耀,他一首混迹于赌场青楼,十分擅长跟三教九流的打交道。
她倒不是怕二房被问责,但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梁字,梁光耀毕竟是父亲的弟弟,出了事,将军府的名声也会受损。
左思右想下,梁婉卿淡淡的说,“忽然不想去了,二叔向来不喜我们一房,还是不去招人烦了,只要不在我的铺子里杀人放火,我都管不着。”
其实,她是想让辛卯过来探探实情。
柳景程轻轻皱着眉,“婉卿,我感觉你不对劲,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你。”
“你刚刚似乎有心事……”
细腻如他,一点细微的表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话还没说完,一个面色灰败的男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快滚开,要进去就进去,别在门口当着爷去潇洒!”
那人走后,梁婉卿皱眉拿帕子在面前扇了扇。
好重的五石散气味,看来,没有错怪梁怀瑾,他还真的在店里公然售卖五石散。
“婉卿?”
听到柳景程的呼唤,梁婉卿忽然眼前一亮,轻声说,“我们先回马车,路上说。”
梁光耀认识辛卯和丁酉,让他们二人去,容易被认出来,但是柳景程不一样啊,二房的人从未见过。
他若是能够帮忙,完全可以当作一个普通的客人进去打探。
再说,刚刚那人进去的顺利,似乎也没什么阻拦。
上车后,梁婉卿小心翼翼的开口,“恐怕还真有事想托你帮忙……”
听到这话,柳景程爽朗的一笑,“咱俩的关系,有什么你首接说就是了,不用拐弯抹角。”
梁婉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五石散。”
“嗯?”
“我刚刚在我二叔的店门口闻到了五石散的味道,还有刚刚进去的那个人,身上有很重的味道。”
“我天生嗅觉比别人更加灵敏,要不然也不能制香,我敢保证,屋内有五石散。”
这下子轮到柳景程惊讶了,张大的嘴巴,迟迟未能闭上,“婉卿,朝廷现在有意制止民间服用五石散,虽无禁令,但却是大势所趋。”
“我让恩秉清理干净手底下的铺子,也是听到上面的风声,这种钱可不能挣啊……”
柳景程担心她因为血缘关系,拎不清。
只见梁婉卿托腮叹气,“这个我我比你懂,放心,我与二房关系并不好,如果你常住京城,就应该知道。”
“所以我想请你扮作客人,进去帮我探一探情况。”
“因为里面的真实情况我不知道,所以暂时没有好的对策,爹爹挣下将军府不易,我不能任由好名声毁在二房手里。”
见她如此斩钉截铁,柳景程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好,把你送回去,我就亲自去看看,回头将里面的情况告知与你。”
马车一路疾驰,将梁婉卿送到将军府门口,柳景程便立马让马车掉头,重新回到吉水巷,站在门口的白芷心有余悸的对着梁婉卿说。
“小姐,二爷真的在铺子里面售卖五石散,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啊?”
梁婉卿无力的摇摇头,“还好铺子签了租契,就算问责也问不到我头上,只是……若是被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