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可知鲛人之史闻?”李渊鲛忽地问道。!7!6\k+s′./n¨e?t\
李镇摇头,“儿时离家,从未听过鲛人之闻。”
李渊鲛点了点头,“李家覆灭之事,我曾在妖窟之地也略有耳闻,但渊鲛只是一小小的渡江仙耳,离开了此地,都是人人喊打的货色,却不敢帮衬着李家。”
李镇注意到,这头鲛人之首虽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敬意,但对李家却有种独特的情感。
“先前入了妖窟,便听一参州云吞门掌门说过,鲛人是被前朝国师蛊惑,天下人将婴孩沉入海底所化,此事是否当真?”
李渊鲛点头:
“确有此事,鲛人之祖宗,确实是人,可在水底生活越久,便越不像人。”
“那‘罚鲛’又是怎么回事?若是李家人屠戮你们,又何必将我那族叔一口一个‘亲王’的喊着。”李镇又问。
李渊鲛微微沉默,在茶桌旁站起,缓缓道:
“李家人所说之‘罚’,却罚的是那些贪得无厌,欲从人身上得到七情六欲、金钱财宝的鲛人。
他们执迷不悟,想重新回到爹娘身边,可世间人哪里还会接受我们这般模样的……
那些鲛人,也便是我们的祖辈,被李家的‘罚鲛’渡化,因而留下了我们。
当年亲王所说之一句,我记忆犹新。
他言,天下功过罪恶谁能评也,这些后来诞生的鲛人,不过是无辜的孩童罢了。
盘州妖窟,连同冥府和生人殿,我们这些后辈,也都被亲王藏进了妖窟。
虽暗无天日,甚至有些小辈不愿意学习人的那些玩意,满身兽性,但总好过在阳间遭受那般异样之目。
亲王李轲用,是罚鲛的头儿,也是我们鲛人最崇幕的存在。
既然世子能在亲王手中接过这一信物,那想必,你也同亲王一般可靠……”
李渊鲛说罢,语气唏嘘,但看向李镇,还是不由道:
“不过渊鲛有一问,世子身上的皮呢?”
李镇捏碎了茶杯,吓了李渊鲛一跳。¨7~8*x,s\w?.+c,o*m,
还以为问到了李镇的痛楚,没想到李世子只是平淡开口道:
“你可认得这妖窟里的路?”
李渊鲛拍拍胸脯:
“这妖窟可是李家秘地,我就是闭着眼也能走。”
李镇微微颔首,“我需要你帮我找到一个人。”
“谁?”
“我。”
“啊?”
李渊鲛明显一愣,却听李镇再说:
“他布局多年,剥走了我的皮,将我之魂魄打入冥府。
好在我活着回来,便是找此人算账。
如果没猜错的话,如今我的一身皮,便在他的身上披着。”
李渊鲛有些恐怖的鱼目稍稍瞪大:
“还有这种事?敢问世子,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者,是谁?”
李镇双眼微眯:
“参州医圣,李家大管事之义子。”
李渊鲛猛地一瞪眼,“卧槽,是毒王!”
……
……
“李镇”一行人走在洞子里,只有弯弯绕绕的窄路,和道行深邃的诡祟,便连活人都看不见一个,更别提哪里有什么宝贝了。
而这一路上所碰到的诡祟,“李镇”一次手也没出过。.d~i\n·g^d?i_a*n/k′a.n.s¨h!u~.~c+o*m¨
邢叶等人对李镇的怀疑更甚。
尤其是太岁帮帮主李知忆,已经和哑女潘芍,也便是那扯面子门的老祖宗,私下嘀咕着,要给这李镇背后来上一刀。
“一次手都未出过,说话也寡言少语,这能世子?”
李知忆神情凝重。
潘芍拄着拐,声音压低到如蚊吟:
“其面上……没有一丝……换皮的痕迹……并非千相门道的……手段。
更非恶诡夺舍……世子之命数……寻常诡祟可撑不住。”
李知忆傩面下的神情极其凝重:
“那你这么说,世子还是世子喽?”
潘芍摇头:
“并不尽然……唯独还有一种法子,可瞒天过海,让我们瞧不出一点破绽。”
“快说。”
潘芍看着李镇的后脑勺,吞吞吐吐道:
“世……子……被……剥了皮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