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外的石榴树下,秦染刚取出金疮药,树后突然转出个戴斗笠的货郎。
“姑娘要买胭脂么?”货郎掀开篮子的瞬间,楚玄看清了底层暗格里的青铜面具——与刺客所戴一模一样!
货郎的瞳孔骤缩。
他猛地掀翻篮子,毒针如暴雨般射向秦染心口!
“铛!”
叶瑾的轮椅撞开货郎,三枚铁莲子精准击落毒针。
货郎正要再动,咽喉已被楚玄用碎瓷片抵住。
“北原城来的?”楚玄压低声音,你们这些家伙,究竟是何人指使,竟如此不依不饶!”
货郎突然咧嘴一笑,黑血从七窍涌出。
他倒下的地方,几只蚂蚁刚沾到血迹便抽搐而死。
“灭口的速度比雪卫还快……”叶瑾转动轮椅碾过尸体手腕,露出青黑色的六瓣雪花刺青,“不是北燕人。”
秦染突然指着尸体耳后:“这里有字!”
楚玄拨开发丝,货郎耳后的“漕”字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楚玄用碎瓷片拨开发丝,发现烙印边缘的皮肉还在渗血——这印记绝不会超过十二个时辰。
“漕帮的人怎么会掺和进来?”秦染的声音发颤,“他们不是只管运河货运吗?”
叶瑾的轮椅碾过尸体旁的毒针,金属摩擦声刺耳:“二十年前北原私盐案,漕帮折了三个堂主。”
楚玄瞳孔骤缩。
他想起那半枚铜钱上“北原盐课司提举监制”的字样,突然明白苏正德临终前为何要说“骗得老夫”——当年那场震惊朝野的私盐案,恐怕从头到尾都是北燕做的局!
“先离开这里。”楚玄拽起秦染,余光瞥见院墙外晃动的斗笠。
货郎临死前掀翻的篮子里,胭脂盒滚落处正形成箭头状的图案,直指城北运河方向。
三人刚退到石榴树后,第二支毒箭已钉入树干。
箭尾系着的红绸在风中展开,露出用金线绣的漕帮暗记——浪花托着半轮残月。
“是漕帮明月堂的人。”叶瑾突然甩出三枚铜钱,墙外立刻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他们专司暗杀。”
楚玄捏紧那半枚铜钱,冰凉的金属棱角刺得掌心发痛。
“去城北。”楚玄撕下衣角缠住秦染被毒针擦伤的手腕,“漕帮的暗桩肯定藏在——”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号角声打断。
运河方向升起三道赤色狼烟,那是边关告急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