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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祭的喧闹如潮水般漫开，布洛妮娅推着时云穿行在色彩斑斓的摊位间。空气里飘浮着章鱼烧的焦香、的甜腻，还有不知从哪传来的电子音乐鼓点。时云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轮椅扶手，忽然被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吸引，转角处的占卜摊前，浅梦奈正踮着脚挂水晶球，淡蓝色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梦奈！”时云眼睛一亮，狐狸耳朵也跟着竖起。布洛妮娅的手臂下意识收紧轮椅把手，却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将轮椅转向摊位。浅梦奈转身时，发间的蝴蝶发饰折射出细碎的光：“阿云？要来试试塔罗牌占卜吗？”

摊开的紫色绒布上，二十二张大阿尔克纳牌泛着神秘的光泽。时云刚伸出手，布洛妮娅突然按住他的手腕，战术终端蓝光在袖口中若隐若现：“只是游戏？”浅梦奈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从牌堆抽出一张倒扣：“当然~比如这张‘恋人’牌——”她故意卖关子，指尖在牌面轻点，“预示着……”

“阿云抽一张试试吧。”布洛妮娅也难得的被勾起了好奇心，时云却握住布洛妮娅冰凉的手指，仰起脸：“姐姐也一起抽一张嘛？”少女无奈的一笑最终从牌堆随意抽出一张倒吊人。浅梦奈的笑容突然凝固，水晶球在支架上轻轻摇晃。

浅梦奈喉间滚动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倒吊人意味着牺牲与逆境，两位之中恐有一人将经历极刑般的磨难，甚至”话音未落，水晶球“啪”地裂开一道蛛网状纹路，在暮色里泛着森冷的光。

布洛妮娅指尖瞬间收紧，却被时云突然贴上来的温热掌心覆住。少年歪头蹭了蹭她的手背，狐狸耳朵轻轻扫过布洛妮娅腕间：“梦奈又在吓唬人啦！上次她说我会被泡芙撑破肚皮，结果根本没这回事。”

少女沉默着松开轮椅把手，任由时云伸手抓起她的指尖，将两人的手同时按在牌堆上。牌面冰凉的触感传来，布洛妮娅却盯着少年后颈跳动的血管，那里还有被崩坏能侵蚀的痕迹。

“走吧，阿云。”布洛妮娅突然推动时云，金属轮椅在石板路上划出刺耳声响。她刻意避开少年疑惑的眼神，推着轮椅拐过转角，直到听见身后占卜摊的铃铛声彻底消失。

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布洛妮娅忽然停在一处飘着甜香的摊位前。符华系着靛蓝围裙，正将裹着糖霜的山楂串上竹签，见她驻足，递来两串裹着琥珀色糖壳的糖葫芦：“今日第二份半价，时云和布洛妮娅同学要来一份吗？”

时云眼睛亮起来，狐狸耳朵迫不及待地竖起，布洛妮娅看着时云只能无奈的说道。

“布洛妮娅要一串山楂的。”

“好的。”符华立马拿起刚弄好的山楂递给了布洛妮娅，布洛妮娅盯着糖衣在夕阳下流转的光晕，想起塔罗牌里倒吊人扭曲的姿势那分明像极了被穿透的姿态。布洛妮娅摇了摇头，把那些不好的想法甩了出去，然后把糖果递给了坐在轮椅上面的时云。

“姐姐你不吃吗？”时云立马吃掉飞上面的糖葫芦，然后举着糖葫芦凑过来，糖壳在他唇上沾了细小的碎屑。布洛妮娅伸手替他擦掉，指尖触到少年温热的唇角，突然想起浅梦奈欲言又止的表情。

“阿云赶紧坐回去吧，这样半站着对你的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