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他终于为于娟的安危松了一口气,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片刻的舒缓。至于其他同样无辜被牵连的人,张羽心中虽有同情,可在这残酷的末世之中,他也实在没有能力去帮助他们了。他只能在心中默默为他们祈祷,希望他们也能像于娟一样,得到命运的一丝眷顾,在这黑暗的末世中寻得一线生机。
可希望归希望,没看见结果前,最让人心焦。在张羽满心焦灼、度日如年地翘首期盼于娟消息的这段漫长时日里,基地那如蛛网般错综复杂的人情世故,正以一种极为现实且残酷的方式,缓缓向他揭开其神秘而又令人无奈的面纱。
负责处理于娟事宜的关键人物,乃是一位名为潘志刚的处长。此人在那场意义非凡、决定于娟命运走向的宴席之上,清清楚楚地亲耳聆听了罗主席对张羽所做出的承诺。然而,世事难料,不知究竟是出于何种不可告人的心思,他竟刻意拿捏起架子,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姿态,那派头竟感觉比罗主席还要大上几分,着实令人咋舌。他似乎沉醉在这种权力带来的虚假优越感中,享受着他人对他的敬畏与奉承。
张羽心急如焚,早已经按耐不住,听说于娟被释放,还需要什么手续。于是张羽这才在祖峰的引领下,踏上了这条充满波折与无奈的求救之路。
第一次前往潘志刚那看似威严庄重的办公处时,门口的守卫一脸冷漠,犹如一尊冰冷的石像,毫无表情地公事公办地说道:“潘处长正在处理紧急要务,事务繁杂,实在抽不出身来见你们,二位请回吧。”那声音冷漠而机械,完全就是从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中发出。张羽与祖峰无奈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沮丧,如同两只斗败的公鸡,满心不甘地转身离开。此时,张羽心中的焦急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第二次,张羽便哀求祖峰早早便来到办公处等候。天还未亮,晨曦的灯光,夹杂着基地没特有的气质,洒在他们略显疲惫的身影上。可等来的却是一位秘书模样的人,他脚步匆匆,神色匆匆,脸上带着敷衍的歉意:“不好意思啊,两位。潘处长临时接到重要会议通知,这会儿已经去会议室了,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们下次再来吧。”说完,便又匆匆离去,如同一阵风,瞬间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没有留下一丝余地。张羽心中的焦急愈发浓烈,犹如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他紧紧攥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却又毫无办法,只能再次无功而返。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对潘志刚的故意刁难感到无比愤慨,但又深知自己无力改变现状。
直至第三次,他们提前多方打听,动用了各种关系,四处询问潘志刚的行程安排,确认他在办公处后,早早便守在门口。清晨的灯光渐渐明亮,驱散了夜晚的黑暗,却无法驱散张羽心中的阴霾。经过漫长的等待,每一分钟都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每一秒都在考验着他们的耐心与毅力。终于,他们得到允许进入。
一进潘志刚的办公室,只见这厮大剌剌地端坐在宽敞得过分的办公桌后,那桌子油光水滑,也不知揩了多少基地的油水才置办下来。背后墙上,一幅巨大的基地规划图高高挂着,恨不得占了半面墙,明摆着向人显摆他对基地事务的“掌控”。旁边还挂着些横幅,红底黄字,写着什么“公正廉明”“一心为公”之类的鬼话,再配上几个烫金大字的牌匾,什么“德政昭彰”,简直是莫大的讽刺。四周墙上还挂满了锦旗,估计都是下面人阿谀奉承送的,把个屋子装点得好似个自我吹嘘的展览馆。
书架倒是满满当当,可仔细一瞧,那些书崭新得很,书页都没怎么翻动过,无非是拿来装点门面,营造一种他学识渊博、日理万机的假象。桌上一支名贵的钢笔,在灯光下闪着贼光,估计也是收受贿赂的“战利品”。
潘志刚见张羽和祖峰进来,眼皮都没多抬一下,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两只微不足道、误入房间的蝼蚁,满满的不屑与轻视。仿佛他俩的出现,是对他这“神圣领地”的亵渎,打扰了他享受权力带来的惬意时光。他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道:“什么事儿?快点说,我忙得很。”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实在让人作呕。
张羽和祖峰一迈进那屋子,就跟俩孙子似的,满脸堆笑地凑上前。张羽那心都快急炸了,声音打着颤,带着股子哀求劲儿说道:“潘处长,您好啊。今儿个来,还是想跟您念叨念叨于娟那事儿。您也知道,罗主席都答应给她个机会了,您就高抬贵手,赶紧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