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二将虽然心里不情愿,可不敢违抗命令,只能退下。毕竟黄飞虎是元帅,他们是部下,哪敢强辩啊,只能乖乖回去。这事儿暂且不提。
且说黄飞虎扭头对周纪说:“殷破败来领兵符,调三千飞骑,追赶殿下。你明天五更,把左哨那些生病的、衰老的、懦弱不堪的,给我点三千出来交给他。”
周纪领命。第二天五更,殷、雷二将雄赳赳气昂昂地来要兵符。周纪去教场,按照吩咐,让左哨点了三千飞骑,发给殷、雷二将领走。二将一看,傻眼了,这都是些啥人啊,老弱病残,走路都费劲,还怎么抓人啊?可又不敢违抗命令,只能硬着头皮领人马出南门去了。一声炮响,催促三军,那些老弱病残的士兵,跟蜗牛似的,怎么走得快啊?急得二将抓耳挠腮,没办法,只能随军慢慢前进。有诗为证,诗里说:
三千飞骑出朝歌,呐喊摇旗敲鼓锣。队伍不齐叫 “难走”,行人拍手笑呵呵。
不说殷破败、雷开追赶殿下;且说方弼、方相保护二位殿下走了一两天,方弼皱着眉头,对弟弟说:“咱和你保护二位殿下反出朝歌,光顾着跑路了,行囊空空,一分钱路费都没有,这可咋整啊?虽说黄老爷赐了玉玦,可咱咋好用啊,万一有人盘问,反倒惹麻烦。到这儿正好是东南两个方向,咱得给二位殿下指好路,然后咱兄弟再投奔别处,这样才能两全其美。”
方相点点头,说:“这话在理。”
方弼走到二位殿下跟前,客客气气地说:“臣有句话,得跟二位千岁说清楚。臣等就是一介武夫,脑袋瓜不太好使,昨天瞅见殿下背负这么大冤屈,一时冲动,反了朝歌,没想到这路途远得没边,还一分钱盘缠都没有。现在想把黄将军留下的玉玦卖了当路费,又怕被人盘查出问题,不方便。再说了,咱这是逃亡避祸,得低调点儿,隐藏好行踪。刚才臣琢磨出个主意,得分路各自悄悄走,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希望二位千岁好好考虑考虑,不是臣不想一直陪着。”
殷郊懂事地点点头:“将军的话没错。可我兄弟年幼,不认路,这可咋整啊?”
方弼耐心地解释:“这条路往东鲁,这条路往南都,都是大路,沿途有人烟,顺着走就行。”
殷郊又问:“既然这样,二位将军打算去哪儿啊?啥时候能再见面?”
方相拍着胸脯保证:“臣这一去,不管在哪个镇诸侯那里暂且安身,等殿下借兵杀回朝歌的时候,臣肯定来投奔殿下,给您当先锋,冲锋陷阵!”
四人说完,眼眶泛红,各自流泪分别。
不说方弼、方相和殿下分别,走小路去了;且说殷郊对殷洪说:“兄弟,你走哪条路?”
殷洪乖巧地说:“都听哥哥的。”
殷郊想了想,说:“我往东鲁,你往南都。我去见外公,把这冤屈一五一十地哭诉给他听,舅舅肯定会调兵。我派官员通知你,你到时候或者借几万的军队,咱们一起讨伐朝歌,抓住妲己,给母亲报仇。这事千万不能忘了!”
殷洪流泪点头:“哥哥,从此一别,不知啥时候才能再见面?”
兄弟二人说完,放声大哭,拉着手难分难舍。有诗为证,诗里说:
旅雁分飞实在令人伤心,兄往南弟往北苦苦思量。思念亲人痛有千行泪;迷路忧愁增添万结肠。
横笛几声催促傍晚的雾气;孤云一片追逐沧浪之水。谁知道国家破败人离散,才相信倾国倾城在于女子。
话说殷洪上路了,眼泪止不住地流,凄凄惨惨,满心忧愁。这殿下打小在宫里长大,娇生惯养,哪懂得长途跋涉的辛苦啊。走走停停,前思后想,肚子又饿。你想啊,在深宫里的时候,殿下想穿绫罗绸缎,伸手就有;想吃山珍海味,张嘴就来,哪用得着跟人讨饭啊!
这天,他看到一个村庄,村里的人家大大小小正围在一起吃饭呢。殿下走上前,也不客气,张口就说:“拿饭给我吃!”
众人一抬头,瞅见殿下穿着红衣,相貌不凡,赶紧起身,客客气气地说:“请坐,请坐,有饭。”说着,急忙取饭放在桌上。殷洪狼吞虎咽地吃了,起身道谢:“承蒙送饭,打扰你们了,不知啥时候能报答这份恩情。”
乡人好奇地问:“小哥,你这是去哪儿啊?从哪儿来的?姓什么?”
殷洪抹了抹嘴,挺直腰板说:“我不是别人,纣王的儿子殷洪是也。现在去南都见鄂崇禹。”
那些人一听说是殿下,“扑通”一声,忙跪在地上,口称:“千岁!小民不知道是殿下,有失迎接,望请恕罪。”
殿下摆摆手,问:“这里是不是去南都的路?”
乡民赶紧回答:“这是大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