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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别墅。

程随穿着一身黑色丝绸衬衫和西装裤，坐在沙发上。

他袖口挽起，左手手腕上露出的银色铂金腕表是成年礼时程音送他的。

比起程随现在的身家，这款价值不到五万的石英机械表实在算不上什么。

坚实小臂上的血珠缓缓滴落，怕染到表带上，程随慢条斯理地解开腕表，等到身边的助理汪成走近时，他才将表放到他掌心：

“该保养了。”

“您的手？”

汪成接过表，小心询问。

他悄悄用余光扫过一室狼藉，几件古玩瓷器被程随敲碎，浴缸也是。

他踏过地上还在翻腾的金鱼，发现罪魁祸首好像是一只高尔夫球杆。

受伤最为严重的还是嵌入整块墙壁的电视，内外屏几乎被高尔夫球杆砸个稀烂。

“不碍事。”

程随摇头：“帮我联系刘以墨。”

几分钟后，汪成将手机递到成随你耳边：

“程先生。”

刘以墨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语气毕恭毕敬。

“刘老师，程音最近怎么样？”

刘以墨那头语气一顿。

选秀结束后，程随利用刘以墨打压了程音几年，勾引成功杨锐后，程随己经很久没有找过她了。

刚刚接到程随电话时，刘以墨己经毛骨悚然。

她不清楚程随和程音这对伪兄妹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可以肯定的是，程随对程音感情匪浅。

“她身体挺好的。”

刘以墨避重就轻。

“当初她不是和杨锐谈恋爱，什么时候和秦惟与结婚，还怀了孕的？”

程随态度不善，他从未对刘以墨一口气问过这么多。

刘以墨吓得心惊肉跳：

“您当初只让我勾引杨锐，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不清楚。”

刘以墨吓得有些语无伦次：

“或者...或者您再找个女人去勾引秦惟与？”

“不是每个人都像杨锐那条狗的。”

程随冷笑一声，轻描淡写地嘲讽。

他那副高高在上的，讥笑看人的样子，刘以墨只看过一次也能清晰地记起。

程随又问：

“之前那个视频，你还留着么？”

刘以墨握着手机的手指一滞，咬了咬嘴唇，应声回答：

“还在。”

“发给我。”

程随手指随意地放在沙发上轻叩，似是在盘算什么。

刘以墨深吸一口气，犹豫地开口：

“程先生，我也怀孕了。”

“瞧你这语气，说得好像是我的孩子一样。”

程随几乎要讥笑出声，他对刘以墨的私生活毫不关心。

刘以墨继续自顾自地说：

“那个视频我不想发，我想给我的孩子积点德。”

“哈哈哈哈...”程随的笑声打断了刘以墨接下来想说的话：“你不想发？”

“嗯。”刘以墨回应。

程随首起身，微微往后靠了靠，闭目养神：

“对了，你那个嗜赌如命的吸血鬼父亲最近被我发配去非洲了，我想，他是时候该回国了。”

“你——”刘以墨捏进了电话还想说什么，程随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发不发，随你。另外，帮我盯好程音，别让她和宝宝出什么岔子。”

刘以墨没再说话，等程随挂断电话后，她打开备用机，在私密文件夹里找到了程随要的东西，发到了他的邮箱。

随着邮件叮咚一声，程随金丝眼镜框下露出一抹病态的微笑：

“汪助理。”

“程总，您有什么吩咐？”

程随揉了揉太阳穴，似是有些疲惫了：

“蓝海电视台明晚的招商会，我确定出席。”

汪成打开手机翻看程随的行程：

“程总，明晚国外有个重要的合作商需要您亲自去应酬，蓝海电视台市值远低于他们，恐怕...”

“那就想办法推了。”

程随拿出手帕用力拭去手腕上的血迹，状似漫不经心地说：

“我爸留下来的人脉，早就不重要了，是么？”

汪成瞳孔一震，僵硬地低头：

“好的，程总，我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