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栖林没想到自己只是给他的小鸟腾个地方，随便走走，就遇上了这样的场面。本文搜：狐恋文学 hulianwx.com 免费阅读

刚刚走到这边，他就看到叶喻尘怼段昼的画面，又听了什么自尊捡起来的发言。

一时之间，感觉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原地踟蹰一会儿后，他看着矗立不动的段昼，又想到之前和林鹭偶然提起的话题。

客体化、物化、热爱沦为工具吗？

他猛然抬步，玻璃地板又响起叩击的声音，由远及近。

段昼听着，微微抬眸，对上路栖林那双随意、散漫，又似没有看见他的眼。

想到之前穆以寒为了他做的事，他微微侧过身，想要给来人让路。

却没想到路栖林就那样，在走至他身边时，停步。

路栖林的语调有几分不确定，甚至透出几分尴尬：“其实……你歌唱的也还不错？”

后面的话，路栖林反倒没说出口——你其实可以转型的。

段昼听着他莫名其妙的话语，读懂了他的话外之意。

他一时感到有些许的诧异，诧异过后是更为复杂的难以言明的感激。

不知道是不是路栖林听到了什么。

不过，听到什么都无所谓，都不重要了。

段昼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抬眸启唇：“谢谢你。”

但，我应该会有自己新的去路吧。

路栖林摸摸鼻尖，没有再多说什么的意思，抬步想要离开。

却听到段昼在身后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不管从哪种角度来看，都应该由他来承担怨恨的事情，他必须为此而感到抱歉。

路栖林刚走出不远的脚步，又停止了。

迟来的道歉吗？

他发现这个人好像很喜欢背锅，这不是穆以寒的事吗？

还有，如果他路栖林真的怨恨的话，又何必多嘴什么呢？

不过，他段昼的确是应该感到抱歉的。

想到这里，路栖林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朝着楼外的方向走去。

楼外的阳光温煦，被圈围起来的场地安静又空旷。

陈平昔站在一处阴凉之地，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路栖林看着陈平昔的身影，脚步变慢，想到他之前说过的话。

“路栖林，你怎么能不明白呢？”陈平昔当时的语气有点恨铁不成钢。

“你觉得他们真的在乎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吗？只是情绪的发泄而己啊。”

“他们当然可以继续质疑进会的合理性。反正艺术无标准，谁知道到底合不合规。我就说不合规，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就说这种东西也能进，大不了你去告我啊？这种事，你见的还少吗？”

“如果没有穆以寒和段昼这件事，没有他们为了热度的推波助澜，这件事不会发酵这么快。”

“没有他们对于照片的营销造势，没有因为那张照片而涌入的粉丝和路人，这件事，绝对不会这么轻飘飘结束。不知道还要催生多少二次舆情，才能解决。”

“不管他们是以什么目的做的这件事，从结果来看，这就是共赢。”

“路栖林，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这些事你不懂吗？”

路栖林不懂。

曾经不懂，现在不懂，以后也很难懂。

但最近经历的这些错综复杂又没办法完全说谁对谁错的事，让他觉得，怨与恨本身都是一种消耗。

他之前那一刻是凭心的愤怒，此时此刻是凭心的多嘴。

就这样吧。

纠结于是非对错，对他而言，真的太繁杂了。

如果非要他去想，可能，他这辈子都想不通吧。

就连在拓界这件事里，说他是完全的受害者，他都觉得是过于自怜了。

想到有关拓界的事，他抬步朝陈平昔的方向走过去。

陈平昔听着脚步声，微微转头，看见路栖林后，又往他身后瞥了瞥，怎么没人？

“小林和她姐姐呢？”陈平昔出声问着。

“在说些什么。”路栖林随口回了句，又继续问着他想问的事：“拓界的事最近怎么样了？”

陈平昔想想最近的事：“说是还在调查，一时半会估计很难有论调。”

“毕竟不是小事。”他摇摇头：“具体细节，我们也不清楚。”

“不过有关我们这边的舆论，我们倒是都在管。”陈平昔想到什么：“季衡……”

“估计得消停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