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解和愠怒。

就像无所察觉一样，沈知春继续说着：“嗯，还有另外的小姑娘。”

“姓陈？”她抬眸：“林鹭，你和她认识也没几天吧？”

“林鹭，你在其中，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呢？”

林鹭攥紧的手，唇齿都在颤:“你知道，他……”

“你说，可能会死？”沈知春毫不避讳那个词。

“林鹭，这世界上，像路栖林这样的人，有很多个。”沈知春笑着：“如果是因为我们当年对你的疏忽，让你对路家产生了依赖……”

“不是。”林鹭打断了沈知春的话：“我爱路栖，不是依赖。”

“这世界上，也只有他一个路栖。”

话说出口，她对上沈知春那双似笑非笑的眸时，突然就没那么慌了。

不知道为什么，再次开口时，她的声音也不抖了：“妈。”她还是唤了一声。

“我不否认我在他身上有渴求亲情的一面。”林鹭垂头：“或许最初，真的是对亲情的渴求远远大于爱情和其他。”

“非说我爱他和柳姨路叔没有一点关系，那根本不现实。”

“但是，妈……”她叹气：“他和我很像。”

“他能带给我快乐。”

在混杂彼此生命的过程中，不可避免沾染上对方的影子。

哪怕在选择上有所不同，他们的底色都过于趋同。

林鹭终于能说出：“我爱自己是本能。”

“所以，爱上他亦是。”

“妈。”她说着：“我在其中的角色就是，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我也是受害者。”

“我是在自救，仅此而己。”

在漫长的沉默和对视后，沈知春就笑着，走过去站在她身前，问着：“想好后果自己承担了？”

不知道问的是即将发生的事，还是这段刚刚起步的爱情。

但不论是这件事，还是这段爱情，林鹭的回答都是——

“嗯，后果我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