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鹭听着他的话语，眸光颤动。本文搜：吾看书 5kanshu.com 免费阅读
仿佛借由那些轻飘飘的图片，瞥见他落寞又迷茫的身影，她无端生出几分心疼。
她缓缓回过神，在对上那双眸子时，无可救药的将他抱紧。
路栖林倒是很受用，他虽然故意压低了语调，但却没有多少郁色。
在林鹭投入他怀抱的时候，他很自然地就张开了双臂。
这种事，在他没有归属小鸟前，或许还能勾出几分他的落寞。
在归属于小鸟后，就会觉得，更像是一种两方隔空不见的另类情趣。
他感受着小鸟的颤抖，轻轻问出声：“鹭鹭，你是因为梦到剧情，才……”
“才爱上我的吗？”
路栖林以为林鹭和他一样，因为意识到对于失去的恐惧，才觉察到自己的爱。
却没想到，林鹭听到这个问题时，沉默了很久。
情绪平稳之后，她才缓缓抬眸：“不是。”
字句置落，她眸里映衬出几分不知如何开口的纠结。
“那是什么时候？”路栖林笑着，轻轻压低声音，声音舒缓。
林鹭被他捧着脸，视线相抵。
在对上那盈盈眸光时，被蛊惑的小鸟恍惚开口：“第一次看日出的时候。”
“第一次日出？”字句在路栖林唇齿间打转，意识到是什么时候的事后。
路栖林气笑了。
捧着林鹭脸的手，狠狠揉了揉：“林鹭，你真是……”
话说出口，想到什么他又没能再继续说下去。
路栖林在想，如果十八岁的林鹭对他说喜欢，他会怎么做。
他好像很难给出确切的答案，因为他的爱是随着距离的推远才逐渐显化的。
如果她不曾离开呢？他会不会陷在她的娇纵里，一首不去想有关爱情的命题。会不会草草答应下来，又在哪一天恍然明悟。
那他的小鸟呢？如果他们在十八岁相爱，她还会有飞远的生命旅程吗？
像是第一次瞥见她世界一隅时的无措，他突然觉得，这七年并非什么错过……
那些事情，也很难说是什么委屈……
柳女士的字句在他脑海里盘旋。
林鹭看着他复杂的神情，缓缓启唇，解释着:“我当时，的确是有意逃避。”
“但是，比起说，我在逃避的，是不喜欢我的你，我……”
“我喜欢你。”路栖林接声打断，“我当时就喜欢你。”
林鹭无奈地笑了下:“我以为的不喜欢我的你。”
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道:“我真正在逃避的，大概是喜欢你的我自己。”
“所以才会故意冷落你，疏远你，让你们都找不到我的踪迹。”她垂眸，嘴角淡淡勾起。
“如果我不喜欢你，就不会害怕失去。”
就不会恐惧失去唯一的栖息之地。
所以，我不是逃避你，我只是在逃避无可救药爱上你的我自己。我想抹杀掉那个“我”。
“但，做了那个梦，又重新见到你时，我就知道我错了。”林鹭抬眸，“我不是渴求陪伴，也不单单只是想要一份亲情。”
“原来，爱上你，是我的本能。”
生活在近水林区的鹭鸟，爱上人鱼幻化的林地，是她的本能。
林鹭首白的字句，化为路栖林耳朵的薄红。
他不自在地轻咳几声，“咳咳。”
声音闷闷的：“这么爱我啊？”
“路栖。”林鹭低低唤着：“对不起。”
如果年轻的时候她勇敢一点，或许，他也不必遭受这种奔波与折磨。
路栖林却又狠劲揉了揉她的脸颊：“说什么呢？”
“林鹭，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他笑着：“你要是不搞这么一出，我可能百八十年都意识不到我爱你。”
“你对我太好了。”好到我不用去思考爱与不爱。
十八岁路栖林，一旦知道林鹭爱他，如果他不恐惧失去，就会觉得林鹭对他的好是理所应当。如果他恐惧失去，就会控住他的小鸟无法躲藏。
十八岁的路栖林，不会站在林鹭的角度思考问题。
路栖林突然又笑了，二十五岁的路栖林不会。
二十五岁的路栖林会给他的小鸟决心和保障，二十五岁的路栖林，不会纠结于绽放小鸟生命的七年距离。
想到这些，他松开手，从桌柜里掏出一份纸质协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又从哪里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