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之下,红的黄的鱼儿簇拥在一起,争着桥上人洒下来的鱼饵,在水里如火一般涌动着。*x/s~h·b-o?o!k/.\c?o-m′
“长公主殿下,皇上请您去宫里坐坐。”贺八宝的干儿子贺乐弯着腰轻声对着桥上喂鱼的秦婉婷道。
秦婉婷,现如今为周王朝的长公主,封号“顺德”,民间更是尊称“菩萨公主”。
为什么是菩萨公主,只是对比当今皇帝的暴政,文武百官无人敢劝,只有这个长公主的话,皇帝才听上一二,是有名的“菩萨心肠”。
相较于十五年前的秦婉婷,如今的她面上更加素净,杏眼平稳如寂静的湖面,眼角有了几条纹路。
秦婉婷将手里的鱼饵交给身后的婢女,才侧身垂眼看向贺乐,红唇微启:“只有皇上,没有宣王?”
周谨之重病在身,卧床不起;她不是没去看过,只是次次被周暄那个不要脸的拦住,次次见上面,茶都没喝,就被赶出去。
见上几次,知道周暄是真心照看,也就不去了。
只是今个儿……怎么周谨之要见她?
他不是病得连起身都难吗?
贺乐没有多言,只道:“长公主殿下,皇上说是急事。”
对周谨之来说,什么算是急事?
秦婉婷心里一动,换了身衣服,就跟着贺乐进宫。
……
秦婉婷被带到养心殿,贺八宝居然没有在周谨之身边侍奉,站在殿门,见了长公主也不多话,行了礼,帮秦婉婷开了门,就又站在那里守着了。
一切都不对劲。
秦婉婷快步走进内殿,见周谨之居然衣着整齐地坐在桌前,写着什么。°看′书?君~ ??已?发[t¨布3最e新2a章?节?
他抬头看了秦婉婷一眼,只说了声“不必行礼”,就又低头写。
秦婉婷知道周谨之的规矩,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等着他结束。
窗户没开,白澄澄的光打在周谨之的身上,把他白了的头发照得发亮,照得他瘦了许多的眉骨更加突出,眉心拢起一座小山,更是添加了他几分威严。
秦婉婷看着周谨之终于放下笔,眉头带着眼角舒然开,才开口:“皇上,您龙体安康?”
周谨之看了秦婉婷一眼,身子靠在了龙椅上,不说话,招手让秦婉婷过来。
秦婉婷知道周谨之不喜欢人近身,眼神微微一闪,但还是听话地过去,站在离周谨之身边,眼没有往他桌子上看。
这时,周谨之开口,声音虚弱无比:“还有气留遗旨。”
“皇上!”惊得秦婉婷喊了一声。
周谨之偏了一下头,他己经没有力气摇头了,放在桌上的手点了点,秦婉婷见此,迟疑地拿起桌上朱笔写的遗旨。
这是第二封遗旨,第一封己经被周谨之密封藏好了。
秦婉婷看着这上面朱笔写下来的名字,密密麻麻,触目惊心,只最后一个名字让她心惊,捏着遗旨的手也用上了几分力度。
“皇上,为何有驸马的名字?”
秦婉婷到底还是问出口。
在秦婉婷看时,周谨之吞了几颗药丸,才有了些血气。
听见这个问话,周谨之正要喝茶顺顺嗓子的手一顿,抬眼看向秦婉婷,秦婉婷也看着他:“……你往后退,朕仰头累。”
“……”秦婉婷憋着气退到了和周谨之平视的位置。!精\武+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周谨之喝了几口凉茶,咳了口血,胸腔咳得发疼,等平息了才面色淡淡地看向秦婉婷:“你就问这一个人?”
秦婉婷多了解周谨之,他想杀谁又不是她能阻止的。
旨上不只有大大小小的文武百将,周氏宗亲也有不少,只是一个不参与朝政的长公主驸马——江鹤明为什么也在上面?
周谨之看着秦婉婷皱眉,“朕要给下一任皇帝把路铺平了。”
秦婉婷:“那皇上不应该杀本宫吗?为什么长公主府里只杀驸马?”
周谨之可是给了秦婉婷不小的涉政权力,杀周明、周暄两人,不如杀她一人。
周谨之也不客气:“也要给他留个磨刀石。”
秦婉婷沉默,周谨之真是越要死越狠,周暄这个没用的是一点儿也没让周谨之有点儿活人气息。
到底是熟悉的人,周谨之也是愿意费点口舌解释一下。
“顺德,江鹤明没你想的那么单纯。”
秦婉婷面上笑笑,心里骂:“比你单纯。”
周谨之瞪了秦婉婷一眼,